第11章 念书认错
李家大夫人听到太后吩咐，说寻个借口让那庶女回府一趟。她还想着寻个什么借口让她回娘家一趟，那庶女此番落水，倒是有了机会。
比起让她回李家，派个人过去看望更加说得过去。
李家另一个未出嫁庶女被派去传话。
童之听下人来传，说李家五姑娘来看望落水姐姐，现今已候在了府外，等着通报。
传话下人道：“听闻六姨娘未出阁前，便与这李五姑娘感情最好，这李家五姑娘来看望六姨娘，应也是合情合理。”
童之思索了片刻，吩咐：“让李家五姑娘进府，同时让六姨娘院子里边下人盯紧一些，探听她们都说些什么。”
下人颔首，随即退了出去。
童之之所以谨慎，是因为那李家是太后娘家。
前不久，小叔才从太后那处抢了审问伺候小皇帝宫人，正记恨着小叔，他不能不谨慎。
李五姑娘入了府，左右张望，一双好奇眼眸中好似显得单纯天真。
领路下人暗暗打量了一眼，随之若无其事收回目光，把人领到了六姨娘院子。
六姨娘昨日落水，今早寒院侍从送来了些驱寒补品，让六姨娘觉得自己这一招险棋是真走对了。
虽然落水染了风寒，整个人病恹恹，可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大人不似以往那般不知府中还有她这么个姨娘，现在终于能看到她了，还让人送来了补品，她或许要苦尽甘来了。
正喝下汤药准备歇息，便有婢女来传，说是五妹妹来看自己了。
六姨娘一怔，微微蹙了蹙眉头。
她这五妹妹惯会做戏，表面上善良单纯，底下放小心思却是最多了。
别人都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只有她知道这五妹妹与她交好，就只是为了让人觉得她性子好，与姊妹合得来。她这个做姐姐若与她计较了，就是姊妹不合，性子狭隘了。
这次五妹妹来瞧她，肯定不是为了关心她才来。怕不是家里人……或是太后娘娘有话要转告给她？
六姨娘害怕娘家人来找自己，更害怕太后来找自己，这样话，她肯定要做一些什么事情。
待李五姑娘进了房中，见到坐在床榻上六姨娘，忙疾步走了过去，拉上了她庶姐手，面露担忧：“我听说三姐姐落水了，三姐姐没事吧？”
面上尽是担忧之色，好似有多姐妹情深似。
六姨娘咳嗽了几声，虚弱一笑：“无碍，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府医说休养几日就好了。”
说着，她看向了屋中婢女，吩咐：“秀禾，莲衣你们去准备些茶菓与茶水过来。”
两个裴府婢女应声退出了屋外。
待人都退了出去后，姊妹二人面上关切与笑意全无。
李五姑娘面上冷漠，道：“看来你在裴府过得也不怎么样，这裴府如此奢华，怎到了你这小院就这般破烂？”
六姨娘暗暗呼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与这人一般计较。
呼了一口气后，才皱着眉头问：“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李五姑娘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传话来，你入裴府已经快两年了，若是在三个月内再不得宠，便断了你银钱供应，也会寻个由头把你讨回去，送给乡下莽夫为妻。”
六姨娘脸色一白，又听李五姑娘继续道：“若是当初入府是我，怎会快两年了都不得宠。”
六姨娘听到这话，脸色一沉，随即轻笑了一声，道：“你模样确实比我好些，但你定是没有见过这府里边九姨娘，那才能叫得上美人。”
虽然她也不大喜欢姨娘中最为出众九姨娘，可比起这九姨娘，她更不喜这五妹妹。
李五姑娘却是不把她话当一回事，只是道：“莫要因为那九姨娘侍寝了一回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两次。”六姨娘改正。
“嗯?”一声后，李五姑娘反应了过来，冷笑道：“她两次侍寝，你一次都没有，竟还脸说出来？”
“我便快要侍寝了，你别再来寻我，免得让大人陡生怀疑。”
“最好如此。”顿了一下，面色严肃了起来，压低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得清声音道：“太后娘娘吩咐，让你想法子让裴府乱起来。”
六姨娘面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就凭我，怎么可能？！”
李五姑娘冷着脸道：“当初原本是选我入府，你抢了我机会，你可还记得答应过太后娘娘话。”
六姨娘沉默了下来，抿唇不语。
她答应过太后娘娘，做她眼线，替她做事，如此才能如愿入裴府。
李五姑娘见她如此，也知道她是听了进去，起了身，斜睨着她：“话尽于此，你若做不到，便早些离开裴府。”
说罢，转身走出屋子。
在门口遇上了端着茶水与茶菓进来婢女，李五姑娘换上了一副盈盈笑意，道：“姐姐说她有些累了，我便不扰她休息了，现在看过姐姐，我心里也放心了许多，也好回去给姐姐姨娘交差了。”
华音昨日用膳时候听说六姨娘在前院落了水，还是在裴季回府之际落水，差些没被口中那口饭呛得断了气。
六姨娘这憨子！
那日在兰茵院话都几乎被裴季听全了，她竟然还敢这么做！
埋怨后，华音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裴季还真会对这六姨娘印象深刻，没准还会来了些兴趣，然后让她侍寝。
可！
那裴季定然会想起先前她怂恿一众姨娘事情、她好不容易因他忙碌得忘了自己而悠闲了一些日子，如今他肯定会因这事想起她来。
那日带着□□离去，今日又因六姨娘落水而想起那日在兰茵院听到话。这新仇旧怨算上去，让她背脊有些发凉。
原以为当晚裴季会吩咐人来唤她去寒院，但她等了一宿都没来人。
琢磨了一宿后，华音悟了。
以她对这裴季两分了解，他那睚眦必报性子，定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
所以若不是忙碌得没空，便是等她送上门去。
华音斟酌了半个早上，也就决定自己去寻裴季。
若是可以，她便适当用一用美人计，也总好过被他一笔一笔记在心底。
早间用了早膳后，让碧玉与绿萝把自己打扮得美艳一些，随后出了院子，往寒院而去。
现在这个时候，裴季应该也从宫中出来了。
华音经过巷子，与迎面而来陌生女子打了照面。
那女子模样年轻，梳是姑娘家发髻，一身樱色长裙，衬托得人比花娇。
不巧，华音也是一袭樱色长裙，只不过身段却是大有不同。华音丰腴，姑娘纤瘦。
华音猜测这面前女子或是裴季第十一个姨娘。
二人对视上视线，华音可没有闲工夫与这女子客套，便移开了视线，从女子身旁经过。
李五姑娘远远望到有一女子穿着竟与自己一样，心头颇为不悦，但看到那女子面容，心底一愣怔。
待人从自己身旁走过时候，她似乎知晓了这女子是谁了。
脚步一顿，转过身，声音清脆喊了一声：“九姨娘请留步。”
华音脚步一顿，疑惑转过了身，望向那个喊了自己姑娘。
李五姑娘惊讶道：“果真是九姨娘。”
华音秀眉微微一抬，望向那姑娘身后侍从：“这位是……”
侍从道：“这是六姨娘娘家妹妹，李家五姑娘。”
听到这话，华音便把这姑娘归为了太后那边人。
华音朝着她微微颔首，神色浅浅：“不知李五姑娘喊我有何事？”
李五姑娘盈盈一笑：“姐姐说九姨娘是府中最美姨娘，果然没有骗我，九姨娘这姿容，我在金都城都没见过这般漂亮女子。”
开口就是熟稔语气。
便是夸赞自己话，可听在华音心里，却是半点水花都没有。
不欲与太后那边人多打交道，华音态度疏离道：“原来是六姨娘妹妹，想是来看六姨娘，应是回去了吧。”
李五姑娘似乎感觉不到对方疏离态度似，笑道：“确实是要回去了，可不曾想在这遇上了九姨娘，我听姐姐说九姨娘不仅貌美，便是琴棋书画都是众姨娘中最出色，我自小笨手笨脚，便最为羡慕像九姨娘这般样样精通才女了。”
华音觉得自己以前肯定是个极会看面相，不然她怎会觉得眼前这个李家五姑娘像台上戏子？
明明是朵黑莲，却要扮成朵白莲。
李家五姑娘这话里话外意思，便是想与她聊几句，再套个近乎。她若真陪她多说几句，没准这李家五姑娘就该姐妹相称，再下回更是该上门来访了。
“我尚且有事，便不与李五姑娘闲聊了，告辞。”华音面容依旧冷淡，不给她丝毫机会。
说罢，径自转身离开。
李五姑娘望着离去背影，眸色暗暗一沉。
收回视线时候，眸子又恢复了清亮，转身朝着侍从笑道：“劳烦你送我出去了。”
华音离去，身旁碧玉道：“这六姨娘妹妹，怎瞧着像是个没心眼，姨娘与那六姨娘又不亲近，她来套什么近乎？”
华音笑了笑，不怎么在意道：“大概就是个没心眼吧。”
到了寒院外，等侍从通传。
此前有过姨娘想要来寒院见裴季，但人没见着就被扣了三个月月浅。
而后大家伙都明白了，大人不喜她们去寒院，自此没人再敢私自去寒院。
院外侍从见是九姨娘，不敢怠慢，遂去通报。
小半会后，侍从去而复返：“大人让九姨娘到书房去。”
华音颔首，随而进了寒院，到小后院院门前，只华音一人进去了。
华音已经来过一回了，早已熟门熟路了，不一会便到了书房外。
站在门外，踌躇了一会，抬起手正欲敲门之际，屋中却传出裴季一声“进。”
华音推开了房门，抬眸望去，只见裴季坐在桌案后边看着书。
华音入了书房，把房门阖上，再而走到了桌后，敛衽行礼：“妾身见过大人。”
裴季未曾抬眸，漠声问：“来这做什么？”
华音柔顺道：“妾身来认错。”
翻动书页长指一顿，遂而翻了一页。
抬起黑眸望向桌子后边九姨娘，眉梢一挑：“九姨娘不过是想让我享受齐人之福罢了，何错之有？”
华音知晓与他玩心眼，自己也玩不过，便直截明了开口：“妾身不该与大人耍那些小心思，不该把大人推向其他姨娘那处。更不该想借童管事在大人面前劝说一二，从而让童管事看到脖子后边淤青。”
说着，华音低下了头，好似真心认错一般。
可，裴季却是不信她真心。
裴季抬手放置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桌案，那声音落入华音耳中，有些许瘆。
半晌后，裴季把书籍放到了桌案上，长指一推，推到了边缘处。
华音望了眼那本书籍书名，暗道裴季怎就会有这种闲情雅致，竟然看什么《桃林春色》？
华音抬起眼眸，疑惑地望向桌后人。
裴季不急不缓地开了口：“从第五页开始念，念三页，便既往不咎。”
还有这等好事？
可华音却是不信。
望了眼桌面上书，还是拿了起来，翻开了第五页。
扫了一眼上边内容，华音平静沉默了。
果然，她就觉得不会有这等事。
这狗贼竟让她念香艳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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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另一个未出嫁庶女被派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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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话下人道：“听闻六姨娘未出阁前，便与这李五姑娘感情最好，这李家五姑娘来看望六姨娘，应也是合情合理。”
童之思索了片刻，吩咐：“让李家五姑娘进府，同时让六姨娘院子里边下人盯紧一些，探听她们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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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小叔才从太后那处抢了审问伺候小皇帝宫人，正记恨着小叔，他不能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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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昨日落水，今早寒院侍从送来了些驱寒补品，让六姨娘觉得自己这一招险棋是真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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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姨娘一怔，微微蹙了蹙眉头。
她这五妹妹惯会做戏，表面上善良单纯，底下放小心思却是最多了。
别人都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只有她知道这五妹妹与她交好，就只是为了让人觉得她性子好，与姊妹合得来。她这个做姐姐若与她计较了，就是姊妹不合，性子狭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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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五姑娘进了房中，见到坐在床榻上六姨娘，忙疾步走了过去，拉上了她庶姐手，面露担忧：“我听说三姐姐落水了，三姐姐没事吧？”
面上尽是担忧之色，好似有多姐妹情深似。
六姨娘咳嗽了几声，虚弱一笑：“无碍，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府医说休养几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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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裴府婢女应声退出了屋外。
待人都退了出去后，姊妹二人面上关切与笑意全无。
李五姑娘面上冷漠，道：“看来你在裴府过得也不怎么样，这裴府如此奢华，怎到了你这小院就这般破烂？”
六姨娘暗暗呼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与这人一般计较。
呼了一口气后，才皱着眉头问：“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李五姑娘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传话来，你入裴府已经快两年了，若是在三个月内再不得宠，便断了你银钱供应，也会寻个由头把你讨回去，送给乡下莽夫为妻。”
六姨娘脸色一白，又听李五姑娘继续道：“若是当初入府是我，怎会快两年了都不得宠。”
六姨娘听到这话，脸色一沉，随即轻笑了一声，道：“你模样确实比我好些，但你定是没有见过这府里边九姨娘，那才能叫得上美人。”
虽然她也不大喜欢姨娘中最为出众九姨娘，可比起这九姨娘，她更不喜这五妹妹。
李五姑娘却是不把她话当一回事，只是道：“莫要因为那九姨娘侍寝了一回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两次。”六姨娘改正。
“嗯?”一声后，李五姑娘反应了过来，冷笑道：“她两次侍寝，你一次都没有，竟还脸说出来？”
“我便快要侍寝了，你别再来寻我，免得让大人陡生怀疑。”
“最好如此。”顿了一下，面色严肃了起来，压低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得清声音道：“太后娘娘吩咐，让你想法子让裴府乱起来。”
六姨娘面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就凭我，怎么可能？！”
李五姑娘冷着脸道：“当初原本是选我入府，你抢了我机会，你可还记得答应过太后娘娘话。”
六姨娘沉默了下来，抿唇不语。
她答应过太后娘娘，做她眼线，替她做事，如此才能如愿入裴府。
李五姑娘见她如此，也知道她是听了进去，起了身，斜睨着她：“话尽于此，你若做不到，便早些离开裴府。”
说罢，转身走出屋子。
在门口遇上了端着茶水与茶菓进来婢女，李五姑娘换上了一副盈盈笑意，道：“姐姐说她有些累了，我便不扰她休息了，现在看过姐姐，我心里也放心了许多，也好回去给姐姐姨娘交差了。”
华音昨日用膳时候听说六姨娘在前院落了水，还是在裴季回府之际落水，差些没被口中那口饭呛得断了气。
六姨娘这憨子！
那日在兰茵院话都几乎被裴季听全了，她竟然还敢这么做！
埋怨后，华音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裴季还真会对这六姨娘印象深刻，没准还会来了些兴趣，然后让她侍寝。
可！
那裴季定然会想起先前她怂恿一众姨娘事情、她好不容易因他忙碌得忘了自己而悠闲了一些日子，如今他肯定会因这事想起她来。
那日带着□□离去，今日又因六姨娘落水而想起那日在兰茵院听到话。这新仇旧怨算上去，让她背脊有些发凉。
原以为当晚裴季会吩咐人来唤她去寒院，但她等了一宿都没来人。
琢磨了一宿后，华音悟了。
以她对这裴季两分了解，他那睚眦必报性子，定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
所以若不是忙碌得没空，便是等她送上门去。
华音斟酌了半个早上，也就决定自己去寻裴季。
若是可以，她便适当用一用美人计，也总好过被他一笔一笔记在心底。
早间用了早膳后，让碧玉与绿萝把自己打扮得美艳一些，随后出了院子，往寒院而去。
现在这个时候，裴季应该也从宫中出来了。
华音经过巷子，与迎面而来陌生女子打了照面。
那女子模样年轻，梳是姑娘家发髻，一身樱色长裙，衬托得人比花娇。
不巧，华音也是一袭樱色长裙，只不过身段却是大有不同。华音丰腴，姑娘纤瘦。
华音猜测这面前女子或是裴季第十一个姨娘。
二人对视上视线，华音可没有闲工夫与这女子客套，便移开了视线，从女子身旁经过。
李五姑娘远远望到有一女子穿着竟与自己一样，心头颇为不悦，但看到那女子面容，心底一愣怔。
待人从自己身旁走过时候，她似乎知晓了这女子是谁了。
脚步一顿，转过身，声音清脆喊了一声：“九姨娘请留步。”
华音脚步一顿，疑惑转过了身，望向那个喊了自己姑娘。
李五姑娘惊讶道：“果真是九姨娘。”
华音秀眉微微一抬，望向那姑娘身后侍从：“这位是……”
侍从道：“这是六姨娘娘家妹妹，李家五姑娘。”
听到这话，华音便把这姑娘归为了太后那边人。
华音朝着她微微颔首，神色浅浅：“不知李五姑娘喊我有何事？”
李五姑娘盈盈一笑：“姐姐说九姨娘是府中最美姨娘，果然没有骗我，九姨娘这姿容，我在金都城都没见过这般漂亮女子。”
开口就是熟稔语气。
便是夸赞自己话，可听在华音心里，却是半点水花都没有。
不欲与太后那边人多打交道，华音态度疏离道：“原来是六姨娘妹妹，想是来看六姨娘，应是回去了吧。”
李五姑娘似乎感觉不到对方疏离态度似，笑道：“确实是要回去了，可不曾想在这遇上了九姨娘，我听姐姐说九姨娘不仅貌美，便是琴棋书画都是众姨娘中最出色，我自小笨手笨脚，便最为羡慕像九姨娘这般样样精通才女了。”
华音觉得自己以前肯定是个极会看面相，不然她怎会觉得眼前这个李家五姑娘像台上戏子？
明明是朵黑莲，却要扮成朵白莲。
李家五姑娘这话里话外意思，便是想与她聊几句，再套个近乎。她若真陪她多说几句，没准这李家五姑娘就该姐妹相称，再下回更是该上门来访了。
“我尚且有事，便不与李五姑娘闲聊了，告辞。”华音面容依旧冷淡，不给她丝毫机会。
说罢，径自转身离开。
李五姑娘望着离去背影，眸色暗暗一沉。
收回视线时候，眸子又恢复了清亮，转身朝着侍从笑道：“劳烦你送我出去了。”
华音离去，身旁碧玉道：“这六姨娘妹妹，怎瞧着像是个没心眼，姨娘与那六姨娘又不亲近，她来套什么近乎？”
华音笑了笑，不怎么在意道：“大概就是个没心眼吧。”
到了寒院外，等侍从通传。
此前有过姨娘想要来寒院见裴季，但人没见着就被扣了三个月月浅。
而后大家伙都明白了，大人不喜她们去寒院，自此没人再敢私自去寒院。
院外侍从见是九姨娘，不敢怠慢，遂去通报。
小半会后，侍从去而复返：“大人让九姨娘到书房去。”
华音颔首，随而进了寒院，到小后院院门前，只华音一人进去了。
华音已经来过一回了，早已熟门熟路了，不一会便到了书房外。
站在门外，踌躇了一会，抬起手正欲敲门之际，屋中却传出裴季一声“进。”
华音推开了房门，抬眸望去，只见裴季坐在桌案后边看着书。
华音入了书房，把房门阖上，再而走到了桌后，敛衽行礼：“妾身见过大人。”
裴季未曾抬眸，漠声问：“来这做什么？”
华音柔顺道：“妾身来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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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黑眸望向桌子后边九姨娘，眉梢一挑：“九姨娘不过是想让我享受齐人之福罢了，何错之有？”
华音知晓与他玩心眼，自己也玩不过，便直截明了开口：“妾身不该与大人耍那些小心思，不该把大人推向其他姨娘那处。更不该想借童管事在大人面前劝说一二，从而让童管事看到脖子后边淤青。”
说着，华音低下了头，好似真心认错一般。
可，裴季却是不信她真心。
裴季抬手放置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桌案，那声音落入华音耳中，有些许瘆。
半晌后，裴季把书籍放到了桌案上，长指一推，推到了边缘处。
华音望了眼那本书籍书名，暗道裴季怎就会有这种闲情雅致，竟然看什么《桃林春色》？
华音抬起眼眸，疑惑地望向桌后人。
裴季不急不缓地开了口：“从第五页开始念，念三页，便既往不咎。”
还有这等好事？
可华音却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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