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成茧
“你这给我倒的是醋还是茶啊？”原青萝气得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
“当然是茶啊，哪能让您喝醋呢？”小二连忙说道。
“那怎么这么酸啊？”
小二先是有些疑惑，然后一拍脑门了然道：“啊！这茶变醋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
小二压低声音道：“那客官您准是不知在吃谁的醋呢！因为我们这里的水，有一个神奇的功效，就是如果喝的人如果在吃某人的醋，那水就会变成真醋！”
“这是什么功效，瞎说的吧！”原青萝的脸开始发红。
小二却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当然是真的！你没听那个说书先生说吗？我们这里的水是被神女赐福过的水，若是心里对着心爱的人吃了醋捻了酸，那茶水就会变成醋的味道。百年来皆是如此，从没有变过。”
神女本人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客官，虽然这句话说了不太合适，但是有情人之间若是有了心结矛盾，还是早早坦率地说开为好，一个人默默吃醋也是于事无补啊。”小二边劝解，边送了一块清口的糕点帮着原青萝解酸。
“还是得坦率才行吗……”
莫言舟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飞萤的房门。
虽然按理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流言蜚语，但是他现在心中有太多疑惑未解，他亟需知道这些答案。而他执意要将飞萤留下，除了的确担心她的安危之外，其中想从她这里了解一些信息也是原因之一。
“仙长……”飞萤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虽然现在每日定时会有人帮忙喂食蜂蜜王浆，但是与王蜂妖族内部的仔细侍奉相比还是差的很远。
莫言舟行了一礼，然后道：“贸然前来有些唐突，但我的确有一些话很想问你。”
“请问……是不是关于神君的事情？”飞萤问道。
莫言舟点点头：“你母亲曾与你共生一段时间，相比她的记忆你应该也继承下来一部分，所以我想问前世的神君到底如何？他为什么要杀妖？又为什么被说有修罗手段呢？”
“仙长你是把前世的事情都忘了吗？”飞萤问道。
莫言舟叹了一口气，喟然道：“前情尽忘，片甲不留。”
“其实我母亲关于神君的记忆也不是很多，但的确有一些不好的记忆。所谓的修罗手段，大概是指神君带领天界一众天兵天将屠杀镇压了妖族，甚至本次屠杀还以超度为借口。”
“超度？谁要超度？”
“当然是天界要超度妖族，但是说是超度，可实际上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妖族试着反击过，不过世间的妖族过于分散而且族群众多，并不团结，所以反击失败了。现在存活的妖族已经是上次屠杀下的幸存者了，我们王蜂妖以为将自己伪装成蜜蜂的样子，所以才逃过一劫。”
“那这帝君……又为何要屠杀妖族呢？”莫言舟又惧又怕，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到底为何要屠杀妖族。
飞萤摇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母亲也不知道。但当时给出的理由大概是为了妖族好的吧，天界说妖族要魔化危害三界云云，听说天界出了一根血藤萝，也是因为一个预言就被杀死了。”
“也是我杀的么？”莫言舟的声音很轻，像是很怕飞萤给出的答案似的。
飞萤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说道：“我觉得不是仙长你。”
“你说什么？”莫言舟惊讶地问，“为什么这样说？他们都说我是神族东临帝君转世，那他杀的人不就是我杀的吗？”
“我觉得你不是东临帝君……或者说不是母亲口中所说的那个神君。”飞萤回答说。
莫言舟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他不是东临帝君？可是所有人都说他是，原青萝是这么说的，重明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额头上的确有神纹，为什么会不是东临帝君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飞萤虚弱地笑了一下：“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懂……虽然我不知道母亲最后发现了什么，但是她最后情绪的确有所波动，她确认了你不是她口中的那个东临帝君。”
莫言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大为震惊，难以置信，又或者是逃过一劫，暗自庆幸？
“我若不是东临帝君，那我又是谁？你母亲口中的东临帝君又是谁呢？”莫言舟不明白。
飞萤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
话还没说完，飞萤忽然身形摇了一摇，一下子瘫软在地。
莫言舟一惊，连忙上前将其搀扶住：“这是怎么了？我见你脸色一直不好，是不是因为远离族人的原因才会让你如此虚弱。”
正在这时，原青萝推门而入，恰好见到莫言舟搀扶着飞萤的场景，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原青萝哑着声音冷笑道。
“青萝，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莫言舟解释道。
“那请问我到底是如何想的呢？”原青萝又问道。
飞萤看了看着急解释的莫言舟，又看了看火冒三丈的原青萝，不由得偷偷地笑了。她起身走到原青萝身边，微微拜了一个万福安道：“姐姐为何如此生气呢？”
“谁和你姐姐妹妹的？我是玉骨洞洞主，不是你的姐姐！”原青萝气得要死，没想到这个大蜜蜂精竟然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当初就应该给她塞回到她那个蜜蜂窝里。
飞萤却不生气，只是又柔声问道：“那玉骨洞洞主大人，为何如此生气呢？”
“谁说我生气了？我没生气！”
“既然如此，我恰有一事要和玉骨洞洞主大人禀明。”飞萤又说道，“莫仙长救飞萤于水火之中，我自然是要报答的。只是飞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所以不能做什么大事，只有一个事情是飞萤比较擅长的。”
“什么事情？”原青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产子。”
连莫言舟都被飞萤吓得脸色发白；“飞萤，你在胡说什么？”
原青萝听后气得要跳到横梁上去了：“果然你的狐狸尾巴，不对，你的蜜蜂尾巴露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个小丫头不安好心！”
飞萤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你看，我本身是蜂后，没有其他的特长，只会产子。若是你觉得为莫仙长产子不好的话，那为洞主大人你产子也是可以的。毕竟我们王蜂妖一族，无论是男女还是女女，都可以结合的。”
这回轮到原青萝目瞪口呆了：“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可怕的物种啊……”
飞萤看着被吓坏了的两个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好了，我是逗你们玩的。我早就看出来洞主大人和莫仙长是一对有情人，我怎么会做拆散别人姻缘的事情呢？而且我们王蜂妖族产子，也只能与王蜂妖族结合，与其他妖族是不可能的。”
那两个人的脸由白又转成了红色。
“不过我的确还有一事想要求助二位。”飞萤脸色严肃的说，“我本是蜂后，若没有工蜂供奉的确很难长久。但是我却又不愿像母亲一样，走上被迫产子的老路。所以我想成茧自修。”
“这是什么意思？”原青萝不明白。
“就是结成茧子，自封于此。待修为增长到可以完全独立化形，不会依附于他人时，再破茧而出。”飞萤说道。
“那你要自封多久呢？”原青萝又问。
“不知道，若是运气好也许我几个月就出来了，若是运气不好我也许永远也出不来……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再为王蜂妖族担当蜂后了。所以，我想等我结茧自缚之后，请二位将我带走，让我免于被其他虫害啃咬。”
原青萝点点头：“这我可以答应你。”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明洞主大人。”飞萤又说。
“什么事？”
“我真的有点喜欢莫仙长呢。”飞萤露出了调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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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茶啊，哪能让您喝醋呢？”小二连忙说道。
“那怎么这么酸啊？”
小二先是有些疑惑，然后一拍脑门了然道：“啊！这茶变醋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
小二压低声音道：“那客官您准是不知在吃谁的醋呢！因为我们这里的水，有一个神奇的功效，就是如果喝的人如果在吃某人的醋，那水就会变成真醋！”
“这是什么功效，瞎说的吧！”原青萝的脸开始发红。
小二却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当然是真的！你没听那个说书先生说吗？我们这里的水是被神女赐福过的水，若是心里对着心爱的人吃了醋捻了酸，那茶水就会变成醋的味道。百年来皆是如此，从没有变过。”
神女本人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客官，虽然这句话说了不太合适，但是有情人之间若是有了心结矛盾，还是早早坦率地说开为好，一个人默默吃醋也是于事无补啊。”小二边劝解，边送了一块清口的糕点帮着原青萝解酸。
“还是得坦率才行吗……”
莫言舟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飞萤的房门。
虽然按理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流言蜚语，但是他现在心中有太多疑惑未解，他亟需知道这些答案。而他执意要将飞萤留下，除了的确担心她的安危之外，其中想从她这里了解一些信息也是原因之一。
“仙长……”飞萤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虽然现在每日定时会有人帮忙喂食蜂蜜王浆，但是与王蜂妖族内部的仔细侍奉相比还是差的很远。
莫言舟行了一礼，然后道：“贸然前来有些唐突，但我的确有一些话很想问你。”
“请问……是不是关于神君的事情？”飞萤问道。
莫言舟点点头：“你母亲曾与你共生一段时间，相比她的记忆你应该也继承下来一部分，所以我想问前世的神君到底如何？他为什么要杀妖？又为什么被说有修罗手段呢？”
“仙长你是把前世的事情都忘了吗？”飞萤问道。
莫言舟叹了一口气，喟然道：“前情尽忘，片甲不留。”
“其实我母亲关于神君的记忆也不是很多，但的确有一些不好的记忆。所谓的修罗手段，大概是指神君带领天界一众天兵天将屠杀镇压了妖族，甚至本次屠杀还以超度为借口。”
“超度？谁要超度？”
“当然是天界要超度妖族，但是说是超度，可实际上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妖族试着反击过，不过世间的妖族过于分散而且族群众多，并不团结，所以反击失败了。现在存活的妖族已经是上次屠杀下的幸存者了，我们王蜂妖以为将自己伪装成蜜蜂的样子，所以才逃过一劫。”
“那这帝君……又为何要屠杀妖族呢？”莫言舟又惧又怕，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到底为何要屠杀妖族。
飞萤摇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母亲也不知道。但当时给出的理由大概是为了妖族好的吧，天界说妖族要魔化危害三界云云，听说天界出了一根血藤萝，也是因为一个预言就被杀死了。”
“也是我杀的么？”莫言舟的声音很轻，像是很怕飞萤给出的答案似的。
飞萤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说道：“我觉得不是仙长你。”
“你说什么？”莫言舟惊讶地问，“为什么这样说？他们都说我是神族东临帝君转世，那他杀的人不就是我杀的吗？”
“我觉得你不是东临帝君……或者说不是母亲口中所说的那个神君。”飞萤回答说。
莫言舟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答案，他不是东临帝君？可是所有人都说他是，原青萝是这么说的，重明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额头上的确有神纹，为什么会不是东临帝君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飞萤虚弱地笑了一下：“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懂……虽然我不知道母亲最后发现了什么，但是她最后情绪的确有所波动，她确认了你不是她口中的那个东临帝君。”
莫言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大为震惊，难以置信，又或者是逃过一劫，暗自庆幸？
“我若不是东临帝君，那我又是谁？你母亲口中的东临帝君又是谁呢？”莫言舟不明白。
飞萤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
话还没说完，飞萤忽然身形摇了一摇，一下子瘫软在地。
莫言舟一惊，连忙上前将其搀扶住：“这是怎么了？我见你脸色一直不好，是不是因为远离族人的原因才会让你如此虚弱。”
正在这时，原青萝推门而入，恰好见到莫言舟搀扶着飞萤的场景，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原青萝哑着声音冷笑道。
“青萝，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莫言舟解释道。
“那请问我到底是如何想的呢？”原青萝又问道。
飞萤看了看着急解释的莫言舟，又看了看火冒三丈的原青萝，不由得偷偷地笑了。她起身走到原青萝身边，微微拜了一个万福安道：“姐姐为何如此生气呢？”
“谁和你姐姐妹妹的？我是玉骨洞洞主，不是你的姐姐！”原青萝气得要死，没想到这个大蜜蜂精竟然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当初就应该给她塞回到她那个蜜蜂窝里。
飞萤却不生气，只是又柔声问道：“那玉骨洞洞主大人，为何如此生气呢？”
“谁说我生气了？我没生气！”
“既然如此，我恰有一事要和玉骨洞洞主大人禀明。”飞萤又说道，“莫仙长救飞萤于水火之中，我自然是要报答的。只是飞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所以不能做什么大事，只有一个事情是飞萤比较擅长的。”
“什么事情？”原青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产子。”
连莫言舟都被飞萤吓得脸色发白；“飞萤，你在胡说什么？”
原青萝听后气得要跳到横梁上去了：“果然你的狐狸尾巴，不对，你的蜜蜂尾巴露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个小丫头不安好心！”
飞萤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你看，我本身是蜂后，没有其他的特长，只会产子。若是你觉得为莫仙长产子不好的话，那为洞主大人你产子也是可以的。毕竟我们王蜂妖一族，无论是男女还是女女，都可以结合的。”
这回轮到原青萝目瞪口呆了：“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可怕的物种啊……”
飞萤看着被吓坏了的两个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好了，我是逗你们玩的。我早就看出来洞主大人和莫仙长是一对有情人，我怎么会做拆散别人姻缘的事情呢？而且我们王蜂妖族产子，也只能与王蜂妖族结合，与其他妖族是不可能的。”
那两个人的脸由白又转成了红色。
“不过我的确还有一事想要求助二位。”飞萤脸色严肃的说，“我本是蜂后，若没有工蜂供奉的确很难长久。但是我却又不愿像母亲一样，走上被迫产子的老路。所以我想成茧自修。”
“这是什么意思？”原青萝不明白。
“就是结成茧子，自封于此。待修为增长到可以完全独立化形，不会依附于他人时，再破茧而出。”飞萤说道。
“那你要自封多久呢？”原青萝又问。
“不知道，若是运气好也许我几个月就出来了，若是运气不好我也许永远也出不来……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再为王蜂妖族担当蜂后了。所以，我想等我结茧自缚之后，请二位将我带走，让我免于被其他虫害啃咬。”
原青萝点点头：“这我可以答应你。”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明洞主大人。”飞萤又说。
“什么事？”
“我真的有点喜欢莫仙长呢。”飞萤露出了调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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