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点前情
冷月星空，暮色沉沉。
赖家小院中藤蔓绕挂的小菜园，干枯的菜叶落下来，已堆积了薄薄一层。
苏晓诺爱整洁，即使落叶归肥，也要整齐的凑成一堆。
她爱女儿，可在之前，她更爱赖志坚。
坐在屋内，她看着镜子里仍旧美丽的容颜，默默回忆着过去。
苏晓诺和赵川妈妈是好朋友，从小学到高中，最后两人都没考上大学，又一起在镇上草料场打工。
两人先认识的赵川爸爸，等赵川父母确定恋爱关系，苏晓诺遇见了赖志坚，很快四个人，两对情侣，先后结婚，怀孕，又同一天生娃，一男一女，两对父母一开心，天赐良缘，要亲上加亲，两个孩子定了娃娃亲。
有了这层关系，两家六口，越走越近，越走越亲。
赵川爷爷海军退伍，应征到一家国际游轮公司做船员等有了孙子，已经升级到船长。
在小学期间，寒暑假都会带两个孩子世界各地跑着玩。
同一个教育环境下，孩子的成长却不同，晴光聪明伶俐，语言天赋高，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能用几国语言和人交流，尤其法语，她最喜欢，从初中开始跟着法教学习。
而赵川憨厚仗义，运动天赋高，从小喜欢网球，嬉闹校队打到省队。
本来两家已经准备送两人去法国留学，为此赵川还放弃了去国家队的机会，然而晴光报考了省州大。
两家父母气的不行，可赵川毫无怨言，借爷爷关系给学校捐款，又靠着网球特长，还是跟了去。
感情勉强不得，苏晓诺深有体会，当年她嫁赖志坚经历的阻碍比晴光严重的多。
可这些年，经营跑马场，一直在贴钱，赵川家前前后后借出两百多万。
巨债面前，她只能狠心心，保全老公，保全这个家。
可现在她这么久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该还的还是要还，该来的还是要来。
不过坐以待毙不是苏晓诺的个性，她从一个母亲该有的智慧去考虑，不是没有两全的办法。
有了打算，她站起身，打算和女儿沟通，至少讲出这么多年的不忍心。
可晴光有自己的打算，在老妈苏晓诺回忆过往的时候，她走进了隔壁。
赵川家，晴光来过无数次，可从来么有像今天这么让人难堪。
握着川妈递来的柿子，听她说，“知道你爱吃，特地留下的，可总不见你来，想是因为川，我也不好意思去找你。”
晴光低着头，心里有些歉疚，停了好一会，才说，“姨姨，我刚才听爸妈说了，真对不起，我原来不知道家里竟欠你们这么多钱。”
“这都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就不要操心了。”川妈安慰曾经认定的儿媳妇，有些无奈。
自己是小孩子吗？如果是小孩子该多好，晴光喃喃的想，可来的目的呢？低着头又解决不了问题，心里暗骂几句，鼓足勇气抬头相对赵川的父母。
“既然我知道了，肯定不会不管的，不过两百万，对于我们家来说，实在一下子拿不出，希望能给我们多一些时间。”
赵川奶奶听说晴光来，也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进客厅，听见晴光的话，顾不得坐下，把心中的怨愤吐个干净，“晴光，知道你心高气傲，看不上我们川，我们也想过算了，可是赵川非你不可，这么多年对你算是不离不弃，现在他终于醒悟，找了另一个，看两人感情也好，我们打心眼里高兴啊！现在女孩子母亲让我们准备一笔钱，送两个孩子出国读书，你说我们现在那里拿的出这么多？”
赵川奶奶不喜欢媳妇，顺带不满意媳妇定的孙媳妇，以前看孙子面上，也就是过的去，现在孙子终于开窍找了别人，老人家自然不再客气。
晴光面色泛红，急忙开口，“钱一定会还的，我现在已经开始上班，虽然工资不多，可是每月再多打几份工，总有几千块，而且，等我毕业之后，工资肯定也会提高很多，到时候一定很快把钱还给你们。”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
川妈见状走过来，扶住晴光的肩膀，“你别急，柿子都快被你捏烂了。”
晴光低头一看，果然软软的柿皮已经裂了一个大口子，露出橙色香甜的汁肉，她放松手指，裂纹重新合上了。
“你当然不急，可我孙子等不了，到时候大着肚子在校园里，我们赵家可丢不起这个人。”老人家敲着拐杖，地面得得的响。
川妈又忙走过去，伸手往婆婆身上拍，“晴光还是个小孩子，你别跟她急啊！”
“什么小孩子，小孩子有这么大主意吗？看不上我家川，到看得上公子哥。”赵川奶奶越说越来气，越说也越不客气。
欠人手短，嘴也软，晴光站起身，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赵奶奶，姨姨，伯父，钱我们一定会按时还清，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晴光起床，发现家里没有一点动静敲爸妈房间门，也没人应答，可是门口的鞋子表示老爸老妈还没有出门，以为老妈还在生气，便在门口说，“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们不要着急。”
离开家，回到学校，晴光就被老大和小妹拉出去陪吃饭，饭桌上她情绪低落，最终无奈说出了还钱的事。
三人走出饭店，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到了宿舍以后，七七一股脑搬出大堆礼品，边拆边说，“这段时间薛少给买了不少礼物，都是名牌，基本没怎么用过，咱们把它们卖二手，应该也有好多钱。”
晴光看着桌上的一堆名牌包包，心里有着难言的感动，可太煽情倒显的矫情，她一脸苦恼道，“七七小妹，你还是把这些收起来吧，万一问起来，太不好了。”
七七从脖子上摘下那根蒂凡尼钥匙，嘻嘻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老大翻着那堆包包，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这么仗义，原本还觉得你甩校草是因为他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们这是真爱啊！”
“什么真爱，我和他在一起不一定是因为钱，但是和校草分手，绝对是因为他穷。”七七从老大这混乱的逻辑中，整理出一番结论。
“搞不懂啊！”老大摇摇头，顺口道，“既然这样，那就借晴光一百万也不是问题啊！”
听到这话，七七把项链往盒里一扔，一脸嫌弃的说，“老大你也太天真了，一百万，不是一百块，真以为他们这些公子哥真的有钱吗？那是家里的，要不然，晴光为什么不找天乔。”
听到天乔的名字，晴光的心再次往下一沉，有些呼吸不畅，忙伸手整理桌上的东西，“本想如果宋丽说好了，就不找他开口了，现在不是没说好么，我打算下午去找他讲这个事。”
“就是吗？”七七重新拿出项链带上，拍拍心口，“说实在，我还挺心疼的。”
老大在一旁哈哈笑着，“你真实的也太可爱了吧！”
“不过，如果他不借，那这些我还是愿意拿去卖的。”七七一边往柜子搬，一边说。
借与不借，晴光不知道，可宋丽带来的坏情绪，被可爱的七七搅和一通，也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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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家小院中藤蔓绕挂的小菜园，干枯的菜叶落下来，已堆积了薄薄一层。
苏晓诺爱整洁，即使落叶归肥，也要整齐的凑成一堆。
她爱女儿，可在之前，她更爱赖志坚。
坐在屋内，她看着镜子里仍旧美丽的容颜，默默回忆着过去。
苏晓诺和赵川妈妈是好朋友，从小学到高中，最后两人都没考上大学，又一起在镇上草料场打工。
两人先认识的赵川爸爸，等赵川父母确定恋爱关系，苏晓诺遇见了赖志坚，很快四个人，两对情侣，先后结婚，怀孕，又同一天生娃，一男一女，两对父母一开心，天赐良缘，要亲上加亲，两个孩子定了娃娃亲。
有了这层关系，两家六口，越走越近，越走越亲。
赵川爷爷海军退伍，应征到一家国际游轮公司做船员等有了孙子，已经升级到船长。
在小学期间，寒暑假都会带两个孩子世界各地跑着玩。
同一个教育环境下，孩子的成长却不同，晴光聪明伶俐，语言天赋高，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能用几国语言和人交流，尤其法语，她最喜欢，从初中开始跟着法教学习。
而赵川憨厚仗义，运动天赋高，从小喜欢网球，嬉闹校队打到省队。
本来两家已经准备送两人去法国留学，为此赵川还放弃了去国家队的机会，然而晴光报考了省州大。
两家父母气的不行，可赵川毫无怨言，借爷爷关系给学校捐款，又靠着网球特长，还是跟了去。
感情勉强不得，苏晓诺深有体会，当年她嫁赖志坚经历的阻碍比晴光严重的多。
可这些年，经营跑马场，一直在贴钱，赵川家前前后后借出两百多万。
巨债面前，她只能狠心心，保全老公，保全这个家。
可现在她这么久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义，该还的还是要还，该来的还是要来。
不过坐以待毙不是苏晓诺的个性，她从一个母亲该有的智慧去考虑，不是没有两全的办法。
有了打算，她站起身，打算和女儿沟通，至少讲出这么多年的不忍心。
可晴光有自己的打算，在老妈苏晓诺回忆过往的时候，她走进了隔壁。
赵川家，晴光来过无数次，可从来么有像今天这么让人难堪。
握着川妈递来的柿子，听她说，“知道你爱吃，特地留下的，可总不见你来，想是因为川，我也不好意思去找你。”
晴光低着头，心里有些歉疚，停了好一会，才说，“姨姨，我刚才听爸妈说了，真对不起，我原来不知道家里竟欠你们这么多钱。”
“这都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就不要操心了。”川妈安慰曾经认定的儿媳妇，有些无奈。
自己是小孩子吗？如果是小孩子该多好，晴光喃喃的想，可来的目的呢？低着头又解决不了问题，心里暗骂几句，鼓足勇气抬头相对赵川的父母。
“既然我知道了，肯定不会不管的，不过两百万，对于我们家来说，实在一下子拿不出，希望能给我们多一些时间。”
赵川奶奶听说晴光来，也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进客厅，听见晴光的话，顾不得坐下，把心中的怨愤吐个干净，“晴光，知道你心高气傲，看不上我们川，我们也想过算了，可是赵川非你不可，这么多年对你算是不离不弃，现在他终于醒悟，找了另一个，看两人感情也好，我们打心眼里高兴啊！现在女孩子母亲让我们准备一笔钱，送两个孩子出国读书，你说我们现在那里拿的出这么多？”
赵川奶奶不喜欢媳妇，顺带不满意媳妇定的孙媳妇，以前看孙子面上，也就是过的去，现在孙子终于开窍找了别人，老人家自然不再客气。
晴光面色泛红，急忙开口，“钱一定会还的，我现在已经开始上班，虽然工资不多，可是每月再多打几份工，总有几千块，而且，等我毕业之后，工资肯定也会提高很多，到时候一定很快把钱还给你们。”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
川妈见状走过来，扶住晴光的肩膀，“你别急，柿子都快被你捏烂了。”
晴光低头一看，果然软软的柿皮已经裂了一个大口子，露出橙色香甜的汁肉，她放松手指，裂纹重新合上了。
“你当然不急，可我孙子等不了，到时候大着肚子在校园里，我们赵家可丢不起这个人。”老人家敲着拐杖，地面得得的响。
川妈又忙走过去，伸手往婆婆身上拍，“晴光还是个小孩子，你别跟她急啊！”
“什么小孩子，小孩子有这么大主意吗？看不上我家川，到看得上公子哥。”赵川奶奶越说越来气，越说也越不客气。
欠人手短，嘴也软，晴光站起身，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赵奶奶，姨姨，伯父，钱我们一定会按时还清，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晴光起床，发现家里没有一点动静敲爸妈房间门，也没人应答，可是门口的鞋子表示老爸老妈还没有出门，以为老妈还在生气，便在门口说，“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们不要着急。”
离开家，回到学校，晴光就被老大和小妹拉出去陪吃饭，饭桌上她情绪低落，最终无奈说出了还钱的事。
三人走出饭店，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到了宿舍以后，七七一股脑搬出大堆礼品，边拆边说，“这段时间薛少给买了不少礼物，都是名牌，基本没怎么用过，咱们把它们卖二手，应该也有好多钱。”
晴光看着桌上的一堆名牌包包，心里有着难言的感动，可太煽情倒显的矫情，她一脸苦恼道，“七七小妹，你还是把这些收起来吧，万一问起来，太不好了。”
七七从脖子上摘下那根蒂凡尼钥匙，嘻嘻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老大翻着那堆包包，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这么仗义，原本还觉得你甩校草是因为他穷，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们这是真爱啊！”
“什么真爱，我和他在一起不一定是因为钱，但是和校草分手，绝对是因为他穷。”七七从老大这混乱的逻辑中，整理出一番结论。
“搞不懂啊！”老大摇摇头，顺口道，“既然这样，那就借晴光一百万也不是问题啊！”
听到这话，七七把项链往盒里一扔，一脸嫌弃的说，“老大你也太天真了，一百万，不是一百块，真以为他们这些公子哥真的有钱吗？那是家里的，要不然，晴光为什么不找天乔。”
听到天乔的名字，晴光的心再次往下一沉，有些呼吸不畅，忙伸手整理桌上的东西，“本想如果宋丽说好了，就不找他开口了，现在不是没说好么，我打算下午去找他讲这个事。”
“就是吗？”七七重新拿出项链带上，拍拍心口，“说实在，我还挺心疼的。”
老大在一旁哈哈笑着，“你真实的也太可爱了吧！”
“不过，如果他不借，那这些我还是愿意拿去卖的。”七七一边往柜子搬，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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