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漂亮姑娘（1）
再说回鸾姝。
那夜她也是运气好，冲出迷雾之后，竟在村子里撞见一头梅花鹿！
说来也怪，那梅花鹿正在路边吃草，看鸾姝横冲直撞出来，非但没有吓得逃走，反倒在她面前突然跪了下来。
鸾姝当时也没多想，直接攀着鹿角便骑了上去。那梅花鹿也似有灵性，仿佛察觉到鸾姝的危局，撒开四蹄便狂奔出去。这一人一鹿在山间奔了一夜，直至天色大白，才至一处村落歇脚。
后来鸾姝用身上带的灵药和村民们换了匹马，接连几日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倒也没再遇到无支祁了。
树林间闪耀的阳光逐渐变为了暮色，鸾姝牵着疲乏的马随意走进一家客栈。
此处是邹邑城东郊的一个小镇。前一阵她听大师兄提到，邹邑最近流传着有人起死回生的传闻，便打算从这里查起。想来越国还路途遥远，此处是最近一处需要排查往生草消息的地方，倘若穆尺素要想找她的话，应该也会来到此处。
她记得穆尺素曾说过，想打听东西就得找人流量大的地方，而客栈茶馆这类的小店，就是各种消息汇集的场所。也许是因为处于郊区的缘故，这客栈中并没有太多的客人，鸾姝不禁感觉有些失望。
店里的伙计很热情的凑了上来，鸾姝随便叫了两个小菜，便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小哥，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前几日我听说邹邑城有死人复活这等奇事，你知道吗？”
那伙计一听立刻变了脸色，他将声音压低极低：“哎哟我说这位小姐，您胆子可真大。幸好您是在这里问的，若是到了邹邑城可千万不能再提起此事。”
鸾姝也压低声音，疑道：“为什么？”
伙计神秘兮兮得四下看了看，才道：“因为邹邑有无弦阁的人。”
无弦阁？又是无弦阁。
“这件事还和无弦阁有关？那这间客栈里也有他们的人吗？”
鸾姝跟那伙计也四下望了望，只觉得店里零星四落的每个客人都十分可疑，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
伙计回道：“应该没有。”
鸾姝一怔，这回答实在令她始料未及，她翻了翻白眼：“那你怕什么？”
那小伙计讪讪地笑道：“听说无弦阁的人听力超群，方圆十里内的声响什么都能听见，所以大家伙都不敢随便议论他们。不过我们这里离邹邑超过了十里，所以应该没事。”
“哦，原来是这样。”鸾姝丢给小伙计一块碎银子：“我最爱听这种奇事，你快给我讲讲。”
小伙计看到银子，立刻眉开眼笑的塞到怀中：“嘿嘿，这位小姐，您胆子还真大。我们这些爷们提起这事儿来还心惊胆颤的呢，想不到您一个姑娘家还对这个感兴趣。”
鸾姝啧道：“银子都收了，怎么还那么多废话？”
伙计立刻不再说闲话：“是是是，说正事。咱们邹邑城是国相的封地，老人家年事已高，几个月前刚过完七十大寿，第二天便寿终正寝了。国相的长孙从小由他抚养长大，关系极为亲近。长孙一时无法接受祖父去世，便找来无弦阁的修士用秘术使国相又活了过来。据说老人复活后，无论吃饭睡觉说话，都与生前无异，于是国相一家便待那无弦阁的修士为座上宾。”
鸾姝插口问道：“可有人亲眼见过复活后的国相？”
伙计摇头：“那不曾。那国相是什么人物，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怎么有机会得见他老人家？不过你别说，这也是此事的邪门之处。听说国相复活之后一直待在房中，连府内的仆人都没见过，引得城中众说纷纭。国相长孙最恨别人议论他祖父，便在修士的帮助下在城中大肆抓人，被抓到就立刻处死。”
小伙计说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像那恐惧还记忆犹新：“后来消停了一个月，我们都以为这事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前几天那修士又回到了邹邑城，这才搞得到处都人心惶惶的，连来我们客栈的人都少喽。”
鸾姝心中一动，又问道：“你可听说过，那无弦阁的修士有没有用过往生草这种神药？”
小伙计摆了摆手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小姐，我可好心奉劝您，等到了邹邑城中可千万不要谈论此事。”
鸾姝点了点头，心中却暗生疑窦。
她曾查遍蓬莱医术，这世上根本没有起死回生之术，那无弦阁的修士是怎么做到的呢，该不会是用了某种禁术？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得去确认一下，而且不管怎么样，师姐也会赶去邹邑与她汇合的。
转眼间伙计已送上菜来，鸾姝便又抓着他问道：“小哥，去邹邑除了走官道，有没有更快的路？”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吃吃的笑声：“爷知道去邹邑的路，今晚跟爷走，爷带你去。嗝。”
只见邻桌两个醉汉打着酒嗝，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来，其中一个一屁股就坐到鸾姝旁边，手也不老实，伸过来就要搂她的肩膀。
鸾姝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店里的伙计也急忙拉住那醉汉劝阻道：“这位爷！这位爷，您喝多了，来来来，我扶您回自己的位置上。”
谁知那醉汉却啐了伙计一口带酒气的唾沫，一把推开他：“爷……爷没醉，要你多事。”这时，另一个醉汉趁鸾姝不备转到了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手！”
鸾姝惊叫一声，拼命想要甩开那醉汉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本来喝醉的男人手劲就大，更何况这醉汉还怀着别的居心。
突然，一只白生生的手捏住了醉汉的手腕。
那只手看起来柔弱而无力，却捏的那醉汉手腕一麻吃痛的大叫出来，也不由的放开了鸾姝。
这只白生生的手，又是轻轻一抖，醉汉便被甩了出去，连着倒退了好几步撞上桌子坐倒在地。
另一个醉汉指着他哈哈大笑：“王二傻，你喝的太多了吧！连一个小娘子儿动动手指头都能推倒你。”
客栈中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小娘子，这个小娘子的脸也是白白|粉粉的，一双乌黑的眼珠似乎带着歉意。
“不好意思。”
姑娘的个子很高，比那小伙计还要高出半头来。
她的声音有点粗，中性十足，正抿着嘴，笑的又有些腼腆。
那个叫做王二傻的醉汉使劲摇了摇头，揉了揉眼，他似乎也不相信，这个白白|粉粉的漂亮姑娘竟然能推倒他。
另一个醉汉骂骂咧咧道：“你行不行啊，看我来收拾这俩小娘们。”
他淫|笑着搓着手，扑过来要来抓鸾姝和那有些腼腆的漂亮姑娘。但那姑娘只是歪了歪肩膀，醉汉就扑了个空。
“抱歉。”
说着，姑娘用她两根白玉般的手指夹起那醉汉的后衣领，像是夹起一张纸片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然后手腕轻轻一抬，就把这醉汉抛出了门外几丈远。
王二傻看傻了，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要打人还会先道歉，还是这样一位白白|粉粉的漂亮姑娘。他也不知道究竟是那姑娘的手劲大，还是他的同伴变轻了，怎么这么大一个人，就这样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姑娘又笑着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个醉汉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客栈。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漂亮姑娘的笑容竟然是那么可怕。
等到两个醉汉走远之后，姑娘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前，道：“抱歉，刚才不小心打碎了几个盘子。”
鸾姝也急忙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又把姑娘的银子推还给她：“这怎么可以，这件事因我而起，姑娘救了我怎么还能让你来赔。”
这姑娘摆了摆手，拿起鸾姝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道：“这盘子本来就是我打破的，闲事也是我要来管的，怎么能要你出钱？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请我喝碗茶就好了，我生平就是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
她说话慢吞吞的，语气也十分温柔，可是话语间却带着一种令人毋庸置疑的劲儿。客栈掌柜赶紧把银子还给鸾姝，他似乎也有点害怕这个脾气好的姑娘。
鸾姝只得收回银钱：“那多谢姑娘刚才帮我解围了，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笑了笑，道：“我叫程秋水。姑娘叫什么？”
程秋水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开始仔细的擦拭收拾过两个醉汉的手指。她似乎很宝贝自己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纤长而指节分明，像羊脂玉做的，美的不像话。
“我叫鸾姝，”她回答，又道：“姑娘的手弹起琴来一定很美。”
程秋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左手手指的指尖上各长了几个小小的茧子。
她冲鸾姝微微一笑：“哦？那你也一定很懂琴，否则怎么会看出我会弹琴？”
鸾姝连连摆手道：“程姑娘千万不要取笑。我生在西南蛮荒之地，怎么敢说懂？只不过我见过的多数琴师，左手手指都有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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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也是运气好，冲出迷雾之后，竟在村子里撞见一头梅花鹿！
说来也怪，那梅花鹿正在路边吃草，看鸾姝横冲直撞出来，非但没有吓得逃走，反倒在她面前突然跪了下来。
鸾姝当时也没多想，直接攀着鹿角便骑了上去。那梅花鹿也似有灵性，仿佛察觉到鸾姝的危局，撒开四蹄便狂奔出去。这一人一鹿在山间奔了一夜，直至天色大白，才至一处村落歇脚。
后来鸾姝用身上带的灵药和村民们换了匹马，接连几日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倒也没再遇到无支祁了。
树林间闪耀的阳光逐渐变为了暮色，鸾姝牵着疲乏的马随意走进一家客栈。
此处是邹邑城东郊的一个小镇。前一阵她听大师兄提到，邹邑最近流传着有人起死回生的传闻，便打算从这里查起。想来越国还路途遥远，此处是最近一处需要排查往生草消息的地方，倘若穆尺素要想找她的话，应该也会来到此处。
她记得穆尺素曾说过，想打听东西就得找人流量大的地方，而客栈茶馆这类的小店，就是各种消息汇集的场所。也许是因为处于郊区的缘故，这客栈中并没有太多的客人，鸾姝不禁感觉有些失望。
店里的伙计很热情的凑了上来，鸾姝随便叫了两个小菜，便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小哥，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前几日我听说邹邑城有死人复活这等奇事，你知道吗？”
那伙计一听立刻变了脸色，他将声音压低极低：“哎哟我说这位小姐，您胆子可真大。幸好您是在这里问的，若是到了邹邑城可千万不能再提起此事。”
鸾姝也压低声音，疑道：“为什么？”
伙计神秘兮兮得四下看了看，才道：“因为邹邑有无弦阁的人。”
无弦阁？又是无弦阁。
“这件事还和无弦阁有关？那这间客栈里也有他们的人吗？”
鸾姝跟那伙计也四下望了望，只觉得店里零星四落的每个客人都十分可疑，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
伙计回道：“应该没有。”
鸾姝一怔，这回答实在令她始料未及，她翻了翻白眼：“那你怕什么？”
那小伙计讪讪地笑道：“听说无弦阁的人听力超群，方圆十里内的声响什么都能听见，所以大家伙都不敢随便议论他们。不过我们这里离邹邑超过了十里，所以应该没事。”
“哦，原来是这样。”鸾姝丢给小伙计一块碎银子：“我最爱听这种奇事，你快给我讲讲。”
小伙计看到银子，立刻眉开眼笑的塞到怀中：“嘿嘿，这位小姐，您胆子还真大。我们这些爷们提起这事儿来还心惊胆颤的呢，想不到您一个姑娘家还对这个感兴趣。”
鸾姝啧道：“银子都收了，怎么还那么多废话？”
伙计立刻不再说闲话：“是是是，说正事。咱们邹邑城是国相的封地，老人家年事已高，几个月前刚过完七十大寿，第二天便寿终正寝了。国相的长孙从小由他抚养长大，关系极为亲近。长孙一时无法接受祖父去世，便找来无弦阁的修士用秘术使国相又活了过来。据说老人复活后，无论吃饭睡觉说话，都与生前无异，于是国相一家便待那无弦阁的修士为座上宾。”
鸾姝插口问道：“可有人亲眼见过复活后的国相？”
伙计摇头：“那不曾。那国相是什么人物，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怎么有机会得见他老人家？不过你别说，这也是此事的邪门之处。听说国相复活之后一直待在房中，连府内的仆人都没见过，引得城中众说纷纭。国相长孙最恨别人议论他祖父，便在修士的帮助下在城中大肆抓人，被抓到就立刻处死。”
小伙计说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像那恐惧还记忆犹新：“后来消停了一个月，我们都以为这事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前几天那修士又回到了邹邑城，这才搞得到处都人心惶惶的，连来我们客栈的人都少喽。”
鸾姝心中一动，又问道：“你可听说过，那无弦阁的修士有没有用过往生草这种神药？”
小伙计摆了摆手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小姐，我可好心奉劝您，等到了邹邑城中可千万不要谈论此事。”
鸾姝点了点头，心中却暗生疑窦。
她曾查遍蓬莱医术，这世上根本没有起死回生之术，那无弦阁的修士是怎么做到的呢，该不会是用了某种禁术？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得去确认一下，而且不管怎么样，师姐也会赶去邹邑与她汇合的。
转眼间伙计已送上菜来，鸾姝便又抓着他问道：“小哥，去邹邑除了走官道，有没有更快的路？”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吃吃的笑声：“爷知道去邹邑的路，今晚跟爷走，爷带你去。嗝。”
只见邻桌两个醉汉打着酒嗝，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来，其中一个一屁股就坐到鸾姝旁边，手也不老实，伸过来就要搂她的肩膀。
鸾姝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店里的伙计也急忙拉住那醉汉劝阻道：“这位爷！这位爷，您喝多了，来来来，我扶您回自己的位置上。”
谁知那醉汉却啐了伙计一口带酒气的唾沫，一把推开他：“爷……爷没醉，要你多事。”这时，另一个醉汉趁鸾姝不备转到了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手！”
鸾姝惊叫一声，拼命想要甩开那醉汉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本来喝醉的男人手劲就大，更何况这醉汉还怀着别的居心。
突然，一只白生生的手捏住了醉汉的手腕。
那只手看起来柔弱而无力，却捏的那醉汉手腕一麻吃痛的大叫出来，也不由的放开了鸾姝。
这只白生生的手，又是轻轻一抖，醉汉便被甩了出去，连着倒退了好几步撞上桌子坐倒在地。
另一个醉汉指着他哈哈大笑：“王二傻，你喝的太多了吧！连一个小娘子儿动动手指头都能推倒你。”
客栈中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小娘子，这个小娘子的脸也是白白|粉粉的，一双乌黑的眼珠似乎带着歉意。
“不好意思。”
姑娘的个子很高，比那小伙计还要高出半头来。
她的声音有点粗，中性十足，正抿着嘴，笑的又有些腼腆。
那个叫做王二傻的醉汉使劲摇了摇头，揉了揉眼，他似乎也不相信，这个白白|粉粉的漂亮姑娘竟然能推倒他。
另一个醉汉骂骂咧咧道：“你行不行啊，看我来收拾这俩小娘们。”
他淫|笑着搓着手，扑过来要来抓鸾姝和那有些腼腆的漂亮姑娘。但那姑娘只是歪了歪肩膀，醉汉就扑了个空。
“抱歉。”
说着，姑娘用她两根白玉般的手指夹起那醉汉的后衣领，像是夹起一张纸片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然后手腕轻轻一抬，就把这醉汉抛出了门外几丈远。
王二傻看傻了，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要打人还会先道歉，还是这样一位白白|粉粉的漂亮姑娘。他也不知道究竟是那姑娘的手劲大，还是他的同伴变轻了，怎么这么大一个人，就这样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姑娘又笑着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个醉汉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客栈。他从来没有觉得，一个漂亮姑娘的笑容竟然是那么可怕。
等到两个醉汉走远之后，姑娘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前，道：“抱歉，刚才不小心打碎了几个盘子。”
鸾姝也急忙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又把姑娘的银子推还给她：“这怎么可以，这件事因我而起，姑娘救了我怎么还能让你来赔。”
这姑娘摆了摆手，拿起鸾姝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道：“这盘子本来就是我打破的，闲事也是我要来管的，怎么能要你出钱？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请我喝碗茶就好了，我生平就是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
她说话慢吞吞的，语气也十分温柔，可是话语间却带着一种令人毋庸置疑的劲儿。客栈掌柜赶紧把银子还给鸾姝，他似乎也有点害怕这个脾气好的姑娘。
鸾姝只得收回银钱：“那多谢姑娘刚才帮我解围了，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笑了笑，道：“我叫程秋水。姑娘叫什么？”
程秋水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开始仔细的擦拭收拾过两个醉汉的手指。她似乎很宝贝自己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纤长而指节分明，像羊脂玉做的，美的不像话。
“我叫鸾姝，”她回答，又道：“姑娘的手弹起琴来一定很美。”
程秋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左手手指的指尖上各长了几个小小的茧子。
她冲鸾姝微微一笑：“哦？那你也一定很懂琴，否则怎么会看出我会弹琴？”
鸾姝连连摆手道：“程姑娘千万不要取笑。我生在西南蛮荒之地，怎么敢说懂？只不过我见过的多数琴师，左手手指都有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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