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页_江湖拆迁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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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页

  “清潮,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贺礼,而是人。”

  “师兄,你喝醉了。”

  那人苦笑了两声,说道:“我若不是喝醉了,怎会什么话都说出来让你知道。”

  “师兄,清潮已心有所属,你何苦……”“我明白,但是清潮啊,感情岂是自己能左右,说断就断,说抛就抛,你不能如此,我亦不能如此,就连羽阕也……罢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是醉狠了,你回去休息罢。”

  声音越来越近,那说话的两人走了过来。

  清酒向其中一人叫道:“姑姑。”

  蔺清潮过来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去罢。”

  站在蔺清潮身旁的便是这七弦宫的宫主宫商,是个风致翩翩的男人,他温声道:“你便是清酒罢,日后就将七弦宫当作自己的家,不必拘束。”

  清酒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他几眼,初见之下,她觉得七弦宫中的人都算得温和,也不知当初她师父是怎么闹的叛出师门了。

  蔺清潮向宫商说道:“师兄,我们走了。”

  她牵着清酒的手回了厢房,带着她坐到床上时,见她蔫头蔫脑,知道她醉意浓厚。

  蔺清潮笑着将冰凉的手捂在清酒发烫的脸颊上,给她脱了鞋,解了衣裳,扶着她躺下。

  也许是因为今日是满月,瞧着那圆圆的月亮,就想起团圆,想起家人,也许是因为那月色太温柔,夜色太寂静,生生的叫人感受孤独。

  清酒牵住蔺清潮的手,叫道:“姑姑。”

  “怎么了?”

  清酒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可以陪我睡一会儿吗?”

  “好。”

  蔺清潮脱了鞋,和衣躺在清酒身侧,亲了亲她额头,将她揽在怀里,拍抚她的背,轻声哄她:“睡罢。”

  清酒在鬼门这些年,被训练的极度谨慎,睡时只要有人近身便会惊醒。

  她一向浅眠,今日许是喝醉了,精神放松了,她沉沉睡去,得了个好梦。

  在七弦宫的这段日子里,蔺清潮渐渐察觉清酒戾气极重,开始教她习琴练萧,修习七弦宫心法。

  因《礼乐》中有言:“琴者,禁也,所以禁止淫/邪,正人心也。”

  蔺清潮要清除她身上狂悖嗜杀的性子,可她不愿。

  这里的生活□□逸太宁静了,这不该是她过的日子,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自己就废了,谈什么报仇。

  相处这段时日,清酒发现蔺清潮是个极风雅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爱饮酒,活的率性洒脱,这样的人似乎与谁都处得来,自然也包括了她。

  蔺清潮极爱护她。让她想起了她娘,但蔺清潮又与她娘有些不同。

  她松懈了防备,真心接纳了这个姑姑,可她并没有因此打算长期留在七弦宫,留在她身旁。

  鬼门不允许,她心中的仇恨也不允许。

  她在七弦宫从六月待到第二年初春,便生了离去之意。

  第158章清酒番外(七)

  快清明的时候,蔺清潮带着清酒上街,要做几身夏衣。

  逛了几条街后,歇在茶馆里,那台上有说书的,讲的是古今武林的奇闻轶事。

  “说到武林中的奇事,不得不提到杭州了。”那人醒木一拍,扬声道:“话说六年前,这杭州啊,有一武学世家蔺家,颇有名望。那日蔺家大婚,别出新裁,在船上游湖宴客,原是好意,谁知是自作囚牢。一行来历不明之人上了婚船,见人就杀。”

  “上至家主宾客,下至仆人侍从,无一幸存。大喜之日,那是尸骸遍地,血流漂杵啊!”

  有人问道:“蔺家可不一般,那些人什么来历,竟然动得了蔺家?”

  “在江湖里沾染了是非,无非‘恩仇’两字。想来这蔺家在江湖中结怨颇深,以至于许多仇家在那日找上门去。究竟是因果循环,报应……”

  那说书的人话语未尽。清酒将手上的茶杯猛然往地上一摔,哐啷一声,引来众人侧目。

  她眼神冰冷,直盯着说书人,眉宇间杀气浓厚。

  蔺清潮察觉不对,叫道:“肆儿。”

  清酒已经拔剑冲到台上去了,那说书人见到明晃晃的剑刃,吓得面色惨白,连忙往后跑。

  清酒左手拨出腰间匕首,往前一掷。匕首刺入说书人的腿弯。

  那人惨呼一声,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灰白的裤腿上浸出暗红的血迹。

  茶馆里见有人拔剑伤人,躲避不及,纷纷退了出去。

  “有人生事,快去通知七弦宫!”

  清酒持剑走到那说书人跟前,一剑落下,就要了结了他性命。

  横里一把玉箫拦在剑下,将清酒震开。

  蔺清潮挡在那说书人前,凝声说道:“肆儿,你做什么!”

  清酒握着剑柄太过用力,整个手臂都在轻颤:“他说蔺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说!”

  那说书人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旁逃。

  清酒要去追,蔺清潮总拦着她。

  “他是个事外人,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即便是出言不逊,你给他个教训便罢了,怎么还要伤他性命!”

  清酒红着眼眶,怒道:“他该死!”

  蔺清潮皱眉道:“肆儿!”

  “你将人的性命看做什么,他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你说杀就杀,如此暴戾。大哥和你娘便是这样教你的!”

  清酒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无人教我!有什么人来教我!他们都死了!就死在西湖上!”

  蔺清潮心里一紧,知道自己说话欠妥,触及了清酒的心事:“肆儿……”

  清酒愤然转身,前边有桌子拦路,她一脚踹开,直往外走。

  “肆儿!”

  清酒出了茶馆,并不回七弦宫,而是往城外走。蔺清潮唤她,她也不理。

  一直走到城外的小树林中,蔺清潮见她气还没够,不知她要走到哪里去,在后边叫道:“肆儿,肆儿!姑姑先前失言了,但是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有些话咱们要定下心来好好说,先跟姑姑回七弦宫去好不好。”

  清酒忽然停住,背向着蔺清潮,问道:“姑姑,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报家仇。”

  “肆儿,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在七弦宫的这些日子里,对于报仇的事,你只字未提,你只知道让我弹琴吹箫,学劳什子心法,将家仇抛之脑后,就像没发生过那些事一样!你喝酒作画,醉卧星河,好是逍遥,可有想过蔺家百来口人死不瞑目!”

  清酒越说越激愤,出离愤怒。

  她身负血海深仇,家中只剩下她一人,虽然现下有了师门,有了师父,有了依靠,但仇恨是不能共通的,她心上仍觉得孤独。

  这无边的仇恨几乎要压垮了她。

  好在她现在找到了蔺清潮。她觉得蔺清潮应该是这世间最理解她痛苦的人,也是最能支持她的人,可实际上并非这样。

  蔺清潮一身轻盈,似乎并不因家仇沉郁,她甚至有余心为那说书人考虑。

  事实与想象的差距让清酒无法接受,她越发觉得蔺清潮偏安一隅,只知享乐。

  “肆儿,不是这样……”

  清酒看着蔺清潮,满是失望:“你弃家仇于不顾。”

  清酒崩溃的吼道:“懦夫!”

  清酒手背一抹眼角的泪,决然转身:“这仇你不报,我来!”

  蔺清潮足尖一点,飞身到清酒身前拦着:“肆儿,你要去哪里。”

  “让开!”

  清酒想也不想便拔了剑,朝蔺清潮攻去,她无心伤她,不过是要逼她退开,只不过盛怒之下,把控不好力道。

  蔺清潮用玉箫一拦之下,未用全力,玉石究竟敌不过铁器摧残,出现了几道裂纹。

  蔺清潮神色微凝,玉箫一转,用了几分内力,将清酒长剑震的脱手,指出如电,点中清酒穴道。

  “肆儿,你冷静些。”

  蔺清潮叹息了一声:“姑姑并非不想报仇,只是不想让你沾染这些。”

  她早年以寻觅家中有无幸存之人为主,现下以教养清酒为主,寻仇之事便一再搁置了。

  这些她从不与清酒说,不过是不愿让她在想起灭门那日的惨事。

  她抚住清酒脸颊,温声道:“肆儿,你知不知道你幼名为何唤肆儿,你爹娘又为何要给你取名子归?你上面有三个哥哥,蔺家运道不佳,子嗣单薄,你爹娘三个孩儿都是不满周岁便夭折了,你娘为此身子大损,家中都道大哥或要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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