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龙妹你个二五仔
我养了一条龙。
他有……奇怪的体香？
按照伍德的话来说，金龙和银龙是龙族里最为神圣高贵的龙，他们身上会有混合熏香的味道，是所有龙族尊敬和寻求帮助的对象。
他说我家龙哥哥身上有混合熏香和月见草的味道。
好像契约使确实说了“月色与黄金之子”这句话。
我家龙哥哥似乎格外不一般？可是我抱着我家龙哥哥，努力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只闻到了铁粉的味道。
……啧，是心碎的味道呢。
看来龙的嗅觉异常发达呢。
伍德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兴奋道：“据说几万年前，天空燃烧坠落的时候，金龙一脉承接着赤红色的云朵与天幕，银龙一脉托住了下坠的万千星辰，飞到天上不再回来了呢！”
承接天幕与星辰。
我胸腔里的破烂心轻轻撞了一下结界。
我感到破烂心上轻微的灼烧感，契约印传来某种远古而又沉闷的回响。
如同心跳。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的结界，懒洋洋缩在我怀里的龙哥哥依旧昏睡，迷糊的的甩了下尾巴。
“我我我我能……”伍德瑟缩的伸出一根手指，可怜兮兮的冲着我眨巴眼睛，“我能摸一下吗？”
我紧紧抱着我家龙哥哥，斩钉截铁拒绝了他：“不行！这是我的龙！”
伍德委屈的缩回了手，眼里含泪，瑟缩又不舍的偷偷看着我。
像屠夫比尔那条总是被猫欺负的大型犬。
伍德是条刚刚成年的龙。
他刚刚脱离母亲的照料，孩子心性根深蒂固，模仿人类一团乱糟，不记仇还傻呼呼的，好欺负得很。
……简直不要太可爱。
伍德贼心不死的看着我家龙哥哥，突然道：“欸对！你的心！可以拿出来欸！”
我：“所以？”
我还以为龙不在乎这个，毕竟龙哥哥玩起来挺开心的。
伍德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崇拜道：“超酷！”
我：“……谢，谢谢！”
要不是还抱着我家龙哥哥，我早就叉腰挺胸，骄傲冲出天际了。
多么有眼光的一条龙！
相比之下，他一言难尽的人类伪装，间歇性正常的审美，糟糕透顶的夜盲和脑回路，简直不值一提！
伍德这条龙在我眼中立刻就亲切了起来。
“龙妹妹啊。”我的态度立刻好了很多，“你要追公主其实很简单的。”
伍德眼睛一亮，兴奋的冲着我眨眼睛，似乎还红了脸。
我招呼他凑近，小声道：“喜欢一个人的话，只要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她，她自然就明白你的真心了！”
伍德惊讶道：“这么简单？”
其实我也有点儿懵，挠了挠头道：“应该吧，如果我都把心给喜欢的人了，那喜欢的人为什么还不感动呢？”
伍德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有道理欸……我最重要的是眼睛呢。”
伍德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如果……如果艾莉娜还是不喜欢我呢？”
如果最重要的东西都掏给对方了，对方还是不喜欢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我还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想娶伊薇特也不过是因为她不嫌弃我是最差的铁匠罢了。
再说了，我的心是个冰球啊！我为什么要明白这么情情爱爱的东西！我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我不知道是理所应当！
“我也不知道。”我老老实实的坦白，“要不你就把东西要回来，换个人喜欢算了。”
伍德皱着眉头，沉默良久，坚定道：“不要。”
我有点儿不懂他的意思。
“不会有人是艾莉娜了。”伍德严肃又坚决的下了决定，“我才不要换人喜欢。”
我看向他的眼眸，在深深的暗绿中，我错觉般看到了无穷无尽的英勇无畏和日光般灿烂又明亮的温柔。
莫名的，我的破烂心嗡嗡作响。
我突然意识到，有血肉的心和冰做的心是不一样的。
哪怕他是一条龙，只要他的心是血肉做的，就拥有与生俱来的柔软温存。
是热的。
一颗温暖的心。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有人吗？”有女孩子的声音从我铺子门口传来。
伍德立刻亮了眼睛，他过于激动以至于手臂上泛起鳞甲，要是他龙尾巴还在，肯定摇的跟狗尾巴一模一样。
我：“……”
来的人铁定是公主艾莉娜！
我赶紧把龙哥哥藏到卧室里，跑去搬开了铺子的木板，艾莉娜立刻挤进来，关上了我的门。
“我是公主艾莉娜，我给你双倍的金币！”艾莉娜焦急的抓着我衣领，“把武器改成可以攻击所有人的武器！”
一切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
不仅没有华丽的衣帽，就连普通的裙子也没有，艾莉娜穿着一身男装，金色的长发藏进一顶不起眼的粗布帽子里。
没有那些光彩夺目的金饰和花边，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我没见过公主，但是她是个五官深邃的女孩，轮廓透着难以言说的倔强坚韧，让人一眼就难以忘却。
她有一双浅绿色的眼眸，像是春日的蔷薇花叶，总是带着朦胧的雾气。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您哪位？”
艾莉娜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埃鲁卡王国的公主，你可以叫我艾莉娜。”
我有些不敢相信：“……谁？”
艾莉娜沉默了一下，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个清脆的耳光。
“我这暴脾气实在是忍不了了。”艾莉娜甩了甩手腕，“一个两个非得让本公主说三四遍才行，你们的脑子都是铁做的吗？”
她肯定不是故事里等王子的公主，甚至不是玫瑰刺。
就冲她这手劲……
她值得拥有一个锤子。
伍德居然愈发两眼放光：“艾莉娜打人也特别好看！”
我：“……”
他妈的打的不是你！
我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好久才知道我是谁。
我刚爬起来，就看见伍德这傻大个站在艾莉娜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艾莉娜坐在我的凳子上，翘着腿大大咧咧烦燥道：“我招你惹你了哥们？你堵了我三次，次次都跟茬架似的，结果一句屁都放不出来，你搞什么？”
伍德红着脸低着头，死活没个声响。
艾莉娜愁苦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贵族式白眼，然后好声好气的引导道：“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可怕，你至少告诉我个名字吧？”
伍德憋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叫，我叫伍、伍德。”
艾莉娜抽了抽嘴角：“伍·伍德？”
艾莉娜表情扭曲，换上了哄骗小孩子的口气道：“我说二五仔啊，你到底想干嘛？”
我：“……”
伍德这个没出息的傻龙再次临阵脱逃，风一样的消失在我卧室里。
我隐约听到门里传来他兴奋的喊叫声。
“啊——尊贵的金龙大人！公主给了我爱称欸！啊我死了！”
龙妹妹……“二五仔”不是个好词，还不如我那个“妈了个巴”呢。
我看你蠢死算了。
我没想到龙与公主的爱情故事会变成这么个糟心样子，艾莉娜像个五大三粗的强盗头子，龙妹妹反而像个娇羞小媳妇。
“你考虑好了没？”艾莉娜一手把我提了起来。
我被她一手提起，双脚离地不敢动弹。
大姐你输出这么高，你还叫我抬什么马车！？
你自己一手能抬两个吧？！
我小心翼翼，生怕她一手把我捏死了。
“这不合适，我已经说好了。”我举手做投降状，“五个金币，针对魔法师补品的武器，改了的话就是骗人。”
艾莉娜疑惑的皱眉：“所以？”
我理所当然道：“骗人是不对的，不可以骗人。”
艾莉娜满眼都是对智障的怜悯。
这眼神简直是对我智商的侮辱！要不是明显打不过艾莉娜，我早就翻脸了，然而现在只好服软认怂。
我：“那啥，或者你可以再订个订单，还不用花那么多钱。”
艾莉娜松了手，我赶紧扶着桌子站稳。
“你是个傻子吗？如果我自己订做武器，会被夏佐发现的！”艾莉娜焦躁的掀翻了我的桌子。
……顺便掀翻了扶着桌子的我。
“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就来找我。”艾莉娜表情严肃起来，“三倍四倍都可以，但是千万离夏佐远一点，他很危险的！”
我很感激艾莉娜这么真诚的提醒，但是，如果她能告诉我夏佐是谁就更好了。
我：“……夏佐是？”
艾莉娜：“那个布条学者。他心怀不轨，父王都要听他的，你愿意帮我吗？”
我把艾莉娜推出门，关上门，喊道：“慢走不送！”
我才不要瞎搀和这些事情。
我嘛，只是铁匠帕特尔而已，没什么大志向，不想建功立业，也不想扬名立万。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赚点儿钱，打打铁，闲的没事就去教堂偷偷白菜，欺负欺负屠夫比尔的大狗。
拯救世界有魔法师和勇士，普渡众生有魔药师和医生。
人家龙自己过日子过得挺好的，闲得没事屠龙多没意思；魔族天天内斗自己玩得很开心，魔王混吃等死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魔法师们干嘛老想着打魔族？
我就是个铁匠而已，我就想这么散漫悠闲的过一辈子。
王室争斗什么的，几个人被瞎子玩得团团转啥的，跟我这种穷苦小铁匠没什么关系。
至于龙哥哥……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养着也挺好的。
龙妹妹嘛，蠢是蠢了点儿，顺便养着吧，等我家龙哥哥长大了欺负着玩儿也挺好。
情情爱爱那些东西，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着什么急。
生活还是很有盼头的嘛！
我这么想着，推开了卧室的门。
我的床头柜被推倒，地上刨了个洞。
龙妹妹手里拿着半个金币，龙哥哥爪子捧着一个金币，两条龙嚼的嘎嘣脆。
我：“……”
龙的嗅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啊，mmp你吃金币吗？”龙妹妹一脸单纯无辜，“可好吃了，甜甜的。我们给你留了一个呢。”
龙哥哥赶紧把剩下的那个金币吃了。
我：“……”
……甜的？
还能再苦涩一点儿吗！？
龙妹妹赶紧推卸责任：“他抢了留给你的金币！”
我感觉我的破烂心在胸腔里不停乱撞。
我想，那是一颗鲜活的，跳动的，迫切想要屠龙的心。
我：“……好吃吗？”
龙妹妹：“好吃啊，金币最好吃了，可惜只有六个。”
“好吃……好吃你妈卖批！那是老子的钱！吃了老子的钱，你让老子喝西北风去吗？！”
“龙哥哥！是不是你带的头！？”
“他带头你就吃？龙妹妹你个二五仔！二五仔——！”
“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离——婚——！！！”
我养了一条龙。
我可以负责的说，龙都不是好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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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奇怪的体香？
按照伍德的话来说，金龙和银龙是龙族里最为神圣高贵的龙，他们身上会有混合熏香的味道，是所有龙族尊敬和寻求帮助的对象。
他说我家龙哥哥身上有混合熏香和月见草的味道。
好像契约使确实说了“月色与黄金之子”这句话。
我家龙哥哥似乎格外不一般？可是我抱着我家龙哥哥，努力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只闻到了铁粉的味道。
……啧，是心碎的味道呢。
看来龙的嗅觉异常发达呢。
伍德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兴奋道：“据说几万年前，天空燃烧坠落的时候，金龙一脉承接着赤红色的云朵与天幕，银龙一脉托住了下坠的万千星辰，飞到天上不再回来了呢！”
承接天幕与星辰。
我胸腔里的破烂心轻轻撞了一下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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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心跳。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的结界，懒洋洋缩在我怀里的龙哥哥依旧昏睡，迷糊的的甩了下尾巴。
“我我我我能……”伍德瑟缩的伸出一根手指，可怜兮兮的冲着我眨巴眼睛，“我能摸一下吗？”
我紧紧抱着我家龙哥哥，斩钉截铁拒绝了他：“不行！这是我的龙！”
伍德委屈的缩回了手，眼里含泪，瑟缩又不舍的偷偷看着我。
像屠夫比尔那条总是被猫欺负的大型犬。
伍德是条刚刚成年的龙。
他刚刚脱离母亲的照料，孩子心性根深蒂固，模仿人类一团乱糟，不记仇还傻呼呼的，好欺负得很。
……简直不要太可爱。
伍德贼心不死的看着我家龙哥哥，突然道：“欸对！你的心！可以拿出来欸！”
我：“所以？”
我还以为龙不在乎这个，毕竟龙哥哥玩起来挺开心的。
伍德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崇拜道：“超酷！”
我：“……谢，谢谢！”
要不是还抱着我家龙哥哥，我早就叉腰挺胸，骄傲冲出天际了。
多么有眼光的一条龙！
相比之下，他一言难尽的人类伪装，间歇性正常的审美，糟糕透顶的夜盲和脑回路，简直不值一提！
伍德这条龙在我眼中立刻就亲切了起来。
“龙妹妹啊。”我的态度立刻好了很多，“你要追公主其实很简单的。”
伍德眼睛一亮，兴奋的冲着我眨眼睛，似乎还红了脸。
我招呼他凑近，小声道：“喜欢一个人的话，只要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她，她自然就明白你的真心了！”
伍德惊讶道：“这么简单？”
其实我也有点儿懵，挠了挠头道：“应该吧，如果我都把心给喜欢的人了，那喜欢的人为什么还不感动呢？”
伍德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有道理欸……我最重要的是眼睛呢。”
伍德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如果……如果艾莉娜还是不喜欢我呢？”
如果最重要的东西都掏给对方了，对方还是不喜欢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我还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想娶伊薇特也不过是因为她不嫌弃我是最差的铁匠罢了。
再说了，我的心是个冰球啊！我为什么要明白这么情情爱爱的东西！我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我不知道是理所应当！
“我也不知道。”我老老实实的坦白，“要不你就把东西要回来，换个人喜欢算了。”
伍德皱着眉头，沉默良久，坚定道：“不要。”
我有点儿不懂他的意思。
“不会有人是艾莉娜了。”伍德严肃又坚决的下了决定，“我才不要换人喜欢。”
我看向他的眼眸，在深深的暗绿中，我错觉般看到了无穷无尽的英勇无畏和日光般灿烂又明亮的温柔。
莫名的，我的破烂心嗡嗡作响。
我突然意识到，有血肉的心和冰做的心是不一样的。
哪怕他是一条龙，只要他的心是血肉做的，就拥有与生俱来的柔软温存。
是热的。
一颗温暖的心。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有人吗？”有女孩子的声音从我铺子门口传来。
伍德立刻亮了眼睛，他过于激动以至于手臂上泛起鳞甲，要是他龙尾巴还在，肯定摇的跟狗尾巴一模一样。
我：“……”
来的人铁定是公主艾莉娜！
我赶紧把龙哥哥藏到卧室里，跑去搬开了铺子的木板，艾莉娜立刻挤进来，关上了我的门。
“我是公主艾莉娜，我给你双倍的金币！”艾莉娜焦急的抓着我衣领，“把武器改成可以攻击所有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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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没有华丽的衣帽，就连普通的裙子也没有，艾莉娜穿着一身男装，金色的长发藏进一顶不起眼的粗布帽子里。
没有那些光彩夺目的金饰和花边，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我没见过公主，但是她是个五官深邃的女孩，轮廓透着难以言说的倔强坚韧，让人一眼就难以忘却。
她有一双浅绿色的眼眸，像是春日的蔷薇花叶，总是带着朦胧的雾气。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您哪位？”
艾莉娜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埃鲁卡王国的公主，你可以叫我艾莉娜。”
我有些不敢相信：“……谁？”
艾莉娜沉默了一下，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个清脆的耳光。
“我这暴脾气实在是忍不了了。”艾莉娜甩了甩手腕，“一个两个非得让本公主说三四遍才行，你们的脑子都是铁做的吗？”
她肯定不是故事里等王子的公主，甚至不是玫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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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居然愈发两眼放光：“艾莉娜打人也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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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打的不是你！
我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好久才知道我是谁。
我刚爬起来，就看见伍德这傻大个站在艾莉娜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艾莉娜坐在我的凳子上，翘着腿大大咧咧烦燥道：“我招你惹你了哥们？你堵了我三次，次次都跟茬架似的，结果一句屁都放不出来，你搞什么？”
伍德红着脸低着头，死活没个声响。
艾莉娜愁苦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贵族式白眼，然后好声好气的引导道：“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可怕，你至少告诉我个名字吧？”
伍德憋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叫，我叫伍、伍德。”
艾莉娜抽了抽嘴角：“伍·伍德？”
艾莉娜表情扭曲，换上了哄骗小孩子的口气道：“我说二五仔啊，你到底想干嘛？”
我：“……”
伍德这个没出息的傻龙再次临阵脱逃，风一样的消失在我卧室里。
我隐约听到门里传来他兴奋的喊叫声。
“啊——尊贵的金龙大人！公主给了我爱称欸！啊我死了！”
龙妹妹……“二五仔”不是个好词，还不如我那个“妈了个巴”呢。
我看你蠢死算了。
我没想到龙与公主的爱情故事会变成这么个糟心样子，艾莉娜像个五大三粗的强盗头子，龙妹妹反而像个娇羞小媳妇。
“你考虑好了没？”艾莉娜一手把我提了起来。
我被她一手提起，双脚离地不敢动弹。
大姐你输出这么高，你还叫我抬什么马车！？
你自己一手能抬两个吧？！
我小心翼翼，生怕她一手把我捏死了。
“这不合适，我已经说好了。”我举手做投降状，“五个金币，针对魔法师补品的武器，改了的话就是骗人。”
艾莉娜疑惑的皱眉：“所以？”
我理所当然道：“骗人是不对的，不可以骗人。”
艾莉娜满眼都是对智障的怜悯。
这眼神简直是对我智商的侮辱！要不是明显打不过艾莉娜，我早就翻脸了，然而现在只好服软认怂。
我：“那啥，或者你可以再订个订单，还不用花那么多钱。”
艾莉娜松了手，我赶紧扶着桌子站稳。
“你是个傻子吗？如果我自己订做武器，会被夏佐发现的！”艾莉娜焦躁的掀翻了我的桌子。
……顺便掀翻了扶着桌子的我。
“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就来找我。”艾莉娜表情严肃起来，“三倍四倍都可以，但是千万离夏佐远一点，他很危险的！”
我很感激艾莉娜这么真诚的提醒，但是，如果她能告诉我夏佐是谁就更好了。
我：“……夏佐是？”
艾莉娜：“那个布条学者。他心怀不轨，父王都要听他的，你愿意帮我吗？”
我把艾莉娜推出门，关上门，喊道：“慢走不送！”
我才不要瞎搀和这些事情。
我嘛，只是铁匠帕特尔而已，没什么大志向，不想建功立业，也不想扬名立万。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赚点儿钱，打打铁，闲的没事就去教堂偷偷白菜，欺负欺负屠夫比尔的大狗。
拯救世界有魔法师和勇士，普渡众生有魔药师和医生。
人家龙自己过日子过得挺好的，闲得没事屠龙多没意思；魔族天天内斗自己玩得很开心，魔王混吃等死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魔法师们干嘛老想着打魔族？
我就是个铁匠而已，我就想这么散漫悠闲的过一辈子。
王室争斗什么的，几个人被瞎子玩得团团转啥的，跟我这种穷苦小铁匠没什么关系。
至于龙哥哥……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养着也挺好的。
龙妹妹嘛，蠢是蠢了点儿，顺便养着吧，等我家龙哥哥长大了欺负着玩儿也挺好。
情情爱爱那些东西，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着什么急。
生活还是很有盼头的嘛！
我这么想着，推开了卧室的门。
我的床头柜被推倒，地上刨了个洞。
龙妹妹手里拿着半个金币，龙哥哥爪子捧着一个金币，两条龙嚼的嘎嘣脆。
我：“……”
龙的嗅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啊，mmp你吃金币吗？”龙妹妹一脸单纯无辜，“可好吃了，甜甜的。我们给你留了一个呢。”
龙哥哥赶紧把剩下的那个金币吃了。
我：“……”
……甜的？
还能再苦涩一点儿吗！？
龙妹妹赶紧推卸责任：“他抢了留给你的金币！”
我感觉我的破烂心在胸腔里不停乱撞。
我想，那是一颗鲜活的，跳动的，迫切想要屠龙的心。
我：“……好吃吗？”
龙妹妹：“好吃啊，金币最好吃了，可惜只有六个。”
“好吃……好吃你妈卖批！那是老子的钱！吃了老子的钱，你让老子喝西北风去吗？！”
“龙哥哥！是不是你带的头！？”
“他带头你就吃？龙妹妹你个二五仔！二五仔——！”
“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离——婚——！！！”
我养了一条龙。
我可以负责的说，龙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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