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打架只能靠自己
我养了一条龙。
因为养了龙，我成了一个一贫如洗的死没良心的。
如果我没养这条龙，我现在就还是一个幸福的铁匠，过着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的拉了一身仇恨，四面八方都跑不了。
我后面是僵持不下的夏佐和菲尔德，还有考比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我前面是打得正欢的皇家护卫军和夏佐的叛军，艾莉娜一身男装，在乱军中也毫无惧色。
我左边是夏佐自己的魔法师队伍，生生把魔法师长袍和斗篷穿出了冷血杀手的感觉。
我右边……是康奈尔和他的大陆最强抓补品魔法师队伍。
我站在中间，沉默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
还没有心。
夏佐真是瞎了，就我惨成这样，还天选之子？
搞笑呢吗？天选你大爷呢？！
用着低级攻击魔法还能跟大boss硬刚的菲尔德比我像多了！
就在我和左边右边相视无言的时候，魔法师队伍的人突然朝着我冲了过来，各色魔法的光芒接连闪烁，如同灿烂的烟花。
我特别特别丢人的大叫一声，慌不择路的朝着康奈尔那边退了几步，然后踉跄摔倒。
身后传来念咒语的声音，我回头，看见水魔法结成的网朝着我飞了过来。
在网的空隙之后，康奈尔举着魔杖，深蓝色的瞳眸从微微凌乱的金发后露出来。
是网。不是利刃。
我想康奈尔大概不想伤害我吧。
我自觉我不是一个傻白甜的设定，因为我力大无穷，某种意义上也挺强的。因此我尽可能快的摸出我的魔杖，再次使用了返还魔法。
……我觉得我现在根本没有认输的必要了。
这里的人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目的。
“回！”
我一直认为远古魔法都拥有各自的生命和秉性，是创造者灵魂特性的一种延续。
现在的魔法其实是一种可笑而无奈的举措。
就像把花拆的四分五裂，强迫花瓣成为花。
我喜欢返还魔法，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温柔而内敛的攻击魔法。
你对我有几分杀意，我便还你几分。
我对你从来没有恶意，这一切都来源于你自己。
那个结巴的大贤者一定有一个温柔却又坚韧的灵魂。
康奈尔挥了挥魔杖，水网化作水雾凝聚在他们身前。
随即更多的攻击穿透水雾冲向我，像是从浓雾中破浪而出的远古巨兽，闪着彩色光芒的鳞甲遮天蔽日，带着尚未散去的水汽。
鉴于我现在只能说一个字，我只好滚到另一边，一边用魔杖返还攻击，一边用三只手指在地上迅速写咒语。
长长的、赤红色的咒语在地上燃烧，如同灼热的铁水或者岩浆。
咒语从地面跃起，灵活的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把康奈尔队伍的攻击挡在了右侧。
我转身，面对着左边再次使用返还魔法。
稍等一下……
我怎么会这种技能？
奇妙的感觉从我的胸口蔓延上来，如同雨后的草木抽枝发芽，舒展枝叶，知识的脉络也随之清晰。
一切的咒语都不再生涩，一切都水到渠成一般自然而然。
我就是会，我就是明白，我就是知道。
甚至有模糊而又破碎的记忆在逐渐苏醒。
如同早已破碎的镜子，因为复原魔法而重新回到镜框里，逐渐组合复原，呈现出一个更为遥远的过往。
我听见我胸口的结界产生裂纹、开始破碎的声音。
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我小心呵护的破烂心，其实是我的封印呢？
我自觉我不是什么狗屁天选之子，我没有运气和祝福，我也没有使命感，所谓的天选铁匠，也不过是被天神随便安排了而已。
……我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向菲尔德，我想我的心要在他那里多呆一段时间了。
事实上，打架的时候是不可以走神的。
我刚回过神来，不知道哪个心狠手辣的，一柄利刃来到我眼前。
我还没来得及害怕，几朵龙船花飞快的撞上利刃。
闪着寒光的利刃在纷飞的艳红龙船花瓣中打着旋弹开。
还削掉了我额前的几根头发。
我现在就是一个常年打铁的铁匠，哪儿见过这阵仗，当即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回头一看，罗莎站在左边的魔法师队伍里，举着魔杖冲着我笑得灿烂。
罗莎浅咖色的卷发依旧编在身后，她莫名俏皮的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浅绿色的瞳眸好看得紧。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嚣张，就听见罗莎吹了个口哨，喊道：“保护女王！”
一群魔法师扔了我，冲着前面的混战去了。皇家护卫军的地盘肉眼可见的增长。
这人真的是……又聪明又大胆！
她居然策反了夏佐自己的魔法师队伍！
天选勇士都有胆识加成吗？她居然敢混在夏佐的眼皮子底下，把夏佐家底儿给掀了？！
到底是我太菜了，还是我周围的人都太厉害了？
罗莎一边挥着魔杖打飞攻击，一边来到我的身边。我刚想诚心诚意的给她一个“酷”字，罗莎抬手弹了我脑门一下。
“伍德在那边帮忙，一会儿就来。”罗莎把我推向右边的魔法师队伍，“你给我起来掩护，我要和艾莉娜说话。”
我：“……”
一个个的，都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只好把被打碎一半的赤红色屏障重新补了补，费力的用魔杖供给魔力，给罗莎和艾莉娜撑出一块儿安全地带。
艾莉娜一身男装满是血污，俊俏的脸庞满是血污，她手里还拿着铁剑，慌里慌张的跑到罗莎身前，扔了剑抱着罗莎就放声大哭。
在她的过往里，她每一次受了委屈都这样。
“阿姐……”艾莉娜断断续续的哭声传进我耳朵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诬陷你的，我是想……我是想……”
“没事。我知道。”罗莎声音温柔的如同清晨的花露，“没关系，我都知道。艾莉娜只是不想让我冒险而已。”
冒险。
“凭什么让大家都跟着你冒险！马修你得给他戴上镣铐！他太危险了！这是龙！”
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同向深井中投入石子，有着遥远而静谧的回响。
我有些恍惚，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龙是不应该受拘束的。”我听见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这龙是老子养的，老子罩，懂？”
我养的龙。
一瞬间，无数吉光片羽迎面而来，我身处其中，只觉得我全都知道，却一个也抓不住。
我一恍惚，身前的魔法阵被打得粉碎。
眼看着铺天盖地的光箭来到眼前，我把罗莎和艾莉娜推出去，手里撑开了返还魔法的法阵。
我手里的法阵猛地破碎消失，我躲闪不及的被剩下的一个光箭穿透左肩，死死的钉在地上。
我听见我隐忍的闷哼和骨头破碎的声音。
太混乱了。
一波攻击紧接着一波厮杀，所有人的自顾不暇。
我知道我不赶紧起来的话，必死无疑。
我一咬牙，把肩膀的光箭拔了下来，慌张的抓起魔杖，险险挡住一根荆棘藤条。
返还魔法早就被打碎了，我顾不上擦一擦手上的血液，冲着艾莉娜和罗莎喊道：“躲开！”
罗莎反应极快，迅速带着艾莉娜躲开了飞溅的流火。
我正狼狈的躲闪，忽地瞥见夏佐把菲尔德打在水池里，抬手冲着艾莉娜发出一道蓝黑色的光柱。
我来不及多想，近乎本能的放弃了自我防御，用魔杖指着艾莉娜放出一个屏障。
然后我意料之内的再次被一根光箭射中。
在疼痛和血液带来的模糊中，我看见罗莎也把一切的防御给了艾莉娜。
……罗莎真的对艾莉娜有刻骨的温柔呢。
光箭再次穿透我的左肩，我不仅再次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甚至感觉到血肉被光箭连带，与碎骨混杂在一起的刺痛。
我抖了一下。
不对劲。
艾莉娜作为王后的灵魂载体，伍德是拥有时间之力的愚者，罗莎对于夏佐有什么用？
他可是成为了她的老师啊！
寒意爬上我四肢体骸，我冲着罗莎大喊道：“跑！罗莎！跑！”
可是太晚了。
光柱转了一圈，冷漠的穿透了罗莎的心口。
我看见艾莉娜瞬间惨白的脸庞。
“她会没事的。”
我恍惚间听见艾莉娜过往里的声音。
“我也可以保护她。”
我看见罗莎一瞬间黯淡的眼眸，突然意识到死亡是迅速而冷漠的事情。
她没办法冲着她笑一下，没办法撑着残破的身体给她一个拥抱，也没办法用带血的手指触摸她的脸庞。
她甚至不能嘴角带着血跟她认真的诀别。
死亡是一瞬间的残酷离别。
她没能保护她。
在这场争斗里，人人都是朝不保夕。
我听见艾莉娜撕心裂肺的喊叫，我看见菲尔德捂着腹部半跪在地上，满身伤痕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费力的握上左肩的光箭，双手被割出深深的伤口，却还是拔不出来。
魔法师队伍停了一瞬，康奈尔站在原地没有再动，其他的人继续发动了攻击，那个光系魔法师肯定跟我有仇。
我以为我这回真的死定了，眼前却飞快掠过白色的不明物体，拖出长长的白色重影。
不明物体在我和魔法师队伍之前画了个圈，不过眨一眨眼的时间，眼前已经多了一个魔法阵。
“碍事的先腾个地方。”考比不知什么时候飘在我身旁，一手拿着书背在身后，一手举在身前，重重的向下一挥。
除了原地没动的康奈尔，其他人都被白色的法阵压制在地上。
考比把我肩上的光箭拔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上面的血肉，一双赤红色的眸子半敛，在黑发的遮掩下看的不甚真切。
“其实我骗了你。”考比重新翘着腿漂浮着坐在空中，动作优雅的翻开了自己的书，“我记得我为什么守在这里。我一直记得。”
我可能是失血过多，也可能是疼痛过度，反正我头晕眼花耳鸣，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你说什么？”
考比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拿住了空中的羽毛笔，轻声道：“怎样才让单纯的孩子迅速成长？”
我茫然的看向他，他现在像个优雅神秘的贵族，但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考比。
“给他一个深爱他，并且他注定深深羁绊的女孩。”考比拿着羽毛笔指了指我身后，微眯的瞳眸里闪着寒光，笑得血腥。
“然后杀了她。”
我回头，看见伤痕累累、鳞甲化明显的伍德站在不远处。
他站在硝烟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眸。
“当着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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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养这条龙，我现在就还是一个幸福的铁匠，过着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的拉了一身仇恨，四面八方都跑不了。
我后面是僵持不下的夏佐和菲尔德，还有考比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我前面是打得正欢的皇家护卫军和夏佐的叛军，艾莉娜一身男装，在乱军中也毫无惧色。
我左边是夏佐自己的魔法师队伍，生生把魔法师长袍和斗篷穿出了冷血杀手的感觉。
我右边……是康奈尔和他的大陆最强抓补品魔法师队伍。
我站在中间，沉默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
还没有心。
夏佐真是瞎了，就我惨成这样，还天选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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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着低级攻击魔法还能跟大boss硬刚的菲尔德比我像多了！
就在我和左边右边相视无言的时候，魔法师队伍的人突然朝着我冲了过来，各色魔法的光芒接连闪烁，如同灿烂的烟花。
我特别特别丢人的大叫一声，慌不择路的朝着康奈尔那边退了几步，然后踉跄摔倒。
身后传来念咒语的声音，我回头，看见水魔法结成的网朝着我飞了过来。
在网的空隙之后，康奈尔举着魔杖，深蓝色的瞳眸从微微凌乱的金发后露出来。
是网。不是利刃。
我想康奈尔大概不想伤害我吧。
我自觉我不是一个傻白甜的设定，因为我力大无穷，某种意义上也挺强的。因此我尽可能快的摸出我的魔杖，再次使用了返还魔法。
……我觉得我现在根本没有认输的必要了。
这里的人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目的。
“回！”
我一直认为远古魔法都拥有各自的生命和秉性，是创造者灵魂特性的一种延续。
现在的魔法其实是一种可笑而无奈的举措。
就像把花拆的四分五裂，强迫花瓣成为花。
我喜欢返还魔法，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温柔而内敛的攻击魔法。
你对我有几分杀意，我便还你几分。
我对你从来没有恶意，这一切都来源于你自己。
那个结巴的大贤者一定有一个温柔却又坚韧的灵魂。
康奈尔挥了挥魔杖，水网化作水雾凝聚在他们身前。
随即更多的攻击穿透水雾冲向我，像是从浓雾中破浪而出的远古巨兽，闪着彩色光芒的鳞甲遮天蔽日，带着尚未散去的水汽。
鉴于我现在只能说一个字，我只好滚到另一边，一边用魔杖返还攻击，一边用三只手指在地上迅速写咒语。
长长的、赤红色的咒语在地上燃烧，如同灼热的铁水或者岩浆。
咒语从地面跃起，灵活的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把康奈尔队伍的攻击挡在了右侧。
我转身，面对着左边再次使用返还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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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这种技能？
奇妙的感觉从我的胸口蔓延上来，如同雨后的草木抽枝发芽，舒展枝叶，知识的脉络也随之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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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会，我就是明白，我就是知道。
甚至有模糊而又破碎的记忆在逐渐苏醒。
如同早已破碎的镜子，因为复原魔法而重新回到镜框里，逐渐组合复原，呈现出一个更为遥远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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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觉我不是什么狗屁天选之子，我没有运气和祝福，我也没有使命感，所谓的天选铁匠，也不过是被天神随便安排了而已。
……我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向菲尔德，我想我的心要在他那里多呆一段时间了。
事实上，打架的时候是不可以走神的。
我刚回过神来，不知道哪个心狠手辣的，一柄利刃来到我眼前。
我还没来得及害怕，几朵龙船花飞快的撞上利刃。
闪着寒光的利刃在纷飞的艳红龙船花瓣中打着旋弹开。
还削掉了我额前的几根头发。
我现在就是一个常年打铁的铁匠，哪儿见过这阵仗，当即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回头一看，罗莎站在左边的魔法师队伍里，举着魔杖冲着我笑得灿烂。
罗莎浅咖色的卷发依旧编在身后，她莫名俏皮的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浅绿色的瞳眸好看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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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魔法师扔了我，冲着前面的混战去了。皇家护卫军的地盘肉眼可见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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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我太菜了，还是我周围的人都太厉害了？
罗莎一边挥着魔杖打飞攻击，一边来到我的身边。我刚想诚心诚意的给她一个“酷”字，罗莎抬手弹了我脑门一下。
“伍德在那边帮忙，一会儿就来。”罗莎把我推向右边的魔法师队伍，“你给我起来掩护，我要和艾莉娜说话。”
我：“……”
一个个的，都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只好把被打碎一半的赤红色屏障重新补了补，费力的用魔杖供给魔力，给罗莎和艾莉娜撑出一块儿安全地带。
艾莉娜一身男装满是血污，俊俏的脸庞满是血污，她手里还拿着铁剑，慌里慌张的跑到罗莎身前，扔了剑抱着罗莎就放声大哭。
在她的过往里，她每一次受了委屈都这样。
“阿姐……”艾莉娜断断续续的哭声传进我耳朵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诬陷你的，我是想……我是想……”
“没事。我知道。”罗莎声音温柔的如同清晨的花露，“没关系，我都知道。艾莉娜只是不想让我冒险而已。”
冒险。
“凭什么让大家都跟着你冒险！马修你得给他戴上镣铐！他太危险了！这是龙！”
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同向深井中投入石子，有着遥远而静谧的回响。
我有些恍惚，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龙是不应该受拘束的。”我听见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这龙是老子养的，老子罩，懂？”
我养的龙。
一瞬间，无数吉光片羽迎面而来，我身处其中，只觉得我全都知道，却一个也抓不住。
我一恍惚，身前的魔法阵被打得粉碎。
眼看着铺天盖地的光箭来到眼前，我把罗莎和艾莉娜推出去，手里撑开了返还魔法的法阵。
我手里的法阵猛地破碎消失，我躲闪不及的被剩下的一个光箭穿透左肩，死死的钉在地上。
我听见我隐忍的闷哼和骨头破碎的声音。
太混乱了。
一波攻击紧接着一波厮杀，所有人的自顾不暇。
我知道我不赶紧起来的话，必死无疑。
我一咬牙，把肩膀的光箭拔了下来，慌张的抓起魔杖，险险挡住一根荆棘藤条。
返还魔法早就被打碎了，我顾不上擦一擦手上的血液，冲着艾莉娜和罗莎喊道：“躲开！”
罗莎反应极快，迅速带着艾莉娜躲开了飞溅的流火。
我正狼狈的躲闪，忽地瞥见夏佐把菲尔德打在水池里，抬手冲着艾莉娜发出一道蓝黑色的光柱。
我来不及多想，近乎本能的放弃了自我防御，用魔杖指着艾莉娜放出一个屏障。
然后我意料之内的再次被一根光箭射中。
在疼痛和血液带来的模糊中，我看见罗莎也把一切的防御给了艾莉娜。
……罗莎真的对艾莉娜有刻骨的温柔呢。
光箭再次穿透我的左肩，我不仅再次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我甚至感觉到血肉被光箭连带，与碎骨混杂在一起的刺痛。
我抖了一下。
不对劲。
艾莉娜作为王后的灵魂载体，伍德是拥有时间之力的愚者，罗莎对于夏佐有什么用？
他可是成为了她的老师啊！
寒意爬上我四肢体骸，我冲着罗莎大喊道：“跑！罗莎！跑！”
可是太晚了。
光柱转了一圈，冷漠的穿透了罗莎的心口。
我看见艾莉娜瞬间惨白的脸庞。
“她会没事的。”
我恍惚间听见艾莉娜过往里的声音。
“我也可以保护她。”
我看见罗莎一瞬间黯淡的眼眸，突然意识到死亡是迅速而冷漠的事情。
她没办法冲着她笑一下，没办法撑着残破的身体给她一个拥抱，也没办法用带血的手指触摸她的脸庞。
她甚至不能嘴角带着血跟她认真的诀别。
死亡是一瞬间的残酷离别。
她没能保护她。
在这场争斗里，人人都是朝不保夕。
我听见艾莉娜撕心裂肺的喊叫，我看见菲尔德捂着腹部半跪在地上，满身伤痕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费力的握上左肩的光箭，双手被割出深深的伤口，却还是拔不出来。
魔法师队伍停了一瞬，康奈尔站在原地没有再动，其他的人继续发动了攻击，那个光系魔法师肯定跟我有仇。
我以为我这回真的死定了，眼前却飞快掠过白色的不明物体，拖出长长的白色重影。
不明物体在我和魔法师队伍之前画了个圈，不过眨一眨眼的时间，眼前已经多了一个魔法阵。
“碍事的先腾个地方。”考比不知什么时候飘在我身旁，一手拿着书背在身后，一手举在身前，重重的向下一挥。
除了原地没动的康奈尔，其他人都被白色的法阵压制在地上。
考比把我肩上的光箭拔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上面的血肉，一双赤红色的眸子半敛，在黑发的遮掩下看的不甚真切。
“其实我骗了你。”考比重新翘着腿漂浮着坐在空中，动作优雅的翻开了自己的书，“我记得我为什么守在这里。我一直记得。”
我可能是失血过多，也可能是疼痛过度，反正我头晕眼花耳鸣，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你说什么？”
考比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拿住了空中的羽毛笔，轻声道：“怎样才让单纯的孩子迅速成长？”
我茫然的看向他，他现在像个优雅神秘的贵族，但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考比。
“给他一个深爱他，并且他注定深深羁绊的女孩。”考比拿着羽毛笔指了指我身后，微眯的瞳眸里闪着寒光，笑得血腥。
“然后杀了她。”
我回头，看见伤痕累累、鳞甲化明显的伍德站在不远处。
他站在硝烟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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