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六零锦鲤文炮灰24_年代文炮灰她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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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六零锦鲤文炮灰24

  随着李福宝闷头冲进去,现场突然静了一静。

  “书记,他们进去了,咱、咱们现在咋办”山上有粮田和鱼潭的队员顿时泄了撑起的那股气,哭丧着脸哆嗦地问。

  大队书记这个时候才有机会给他们透露点情况,说大队长早就在后山布置好了,不管待会儿又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伙可一定要稳住,或者说干脆置身事外不要管太多,全看红袖章怎么折腾,以及大队长安排下的那人怎么发挥了。

  思及最后一个关键点,大队书记不免看向人群里的韩老二。

  韩老二朝他隐晦地点点头,表示一切都还在预料之中,让他不要担心。

  大队书记稍稍松了口气,再次安抚过众人的情绪,然后带着大家伙继续跟上去,一路来到后山深处,远远看到前方一片小山顶处的那棵参天大树上站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顿时停下脚步。

  后袖章那伙人早就停下了,就在他们前头不远处,李福宝也跟他们一起,齐齐站在那儿望着山顶大树上的黑衣男人目瞪口呆。

  小河大队的众人猛不地也被唬了一跳,纷纷看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瞧着就不得了哦,不光穿的独特,还能爬那么高

  大队书记心里琢磨难道这就是大队长安排的那个人余光瞟向不知何时走到身侧的韩青芜他们,只见韩老二又默默向他点头确认。

  没错,就是这个人。

  众人惊讶沉思的空档,树上的司刑见到来人,按照之前与韩青芜的约定,跳下树径直走了过来。

  红袖章反应过来,首先对上司刑漠然冷淡的目光,质问的话一下堵住,怎么也吐不出来,结果就被旁边的李福宝截了胡。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李福宝看着司刑身上的风衣样式双眼放光道。

  她一眼就认出那肯定不是这个年代流行的衣服款式,反而和现代的剪裁风格很是相似,莫非眼前这个高冷的大帅哥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同乡

  李福宝只要一想到这个就瞬间心跳如雷。

  特别是当她看到对方的长相和身高身材等先天条件时,心头的小鹿它控制不住地又乱蹦乱跳了。

  极品男神哎现代都难得一见这样的,她竟然在书中的六零年代遇到了,这不就是缘分吗

  李福宝刹那间心花怒放,于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搭话。

  奈何人男神根本不理她,反而对脸色不知道为啥黑下来的红袖章们点了点头,问“你们是来找我的”

  红袖章见司刑并没有搭理乱插话的李福宝,还对他们先开了口,自觉被给了面子,当下缓和态度解释了一番,说县里接到有人举报小河大队有人搞资本主义,他们正是被派过来查访的调查小队,在县城刚出队就碰上了一队父女,自愿带路过来,还指了具体的犯罪地点,就在这后山,所以他们才过来了。

  要是旁人,红袖章才懒得说这么多,但面对眼前这个黑衣男人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话不知不觉就跟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不过说出来也没事,不是不能讲的大秘密,他们也正是为这个才来的。

  红袖章们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解释完后还和颜悦色地问司刑的身份,以及有没有在山上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期间李福宝屡次想插嘴和自己新上任的男神说上话,都被红袖章队伍里的其他人警告地瞪了下去。

  胆敢随便扰乱公务,即使她过后确认立下大功,也必须为自己的愚蠢负责

  李福宝一颗色心蠢蠢欲动,但形势比人强,目前也只能暂时按捺下去。

  之后没了她时不时想彰显存在感,周围的空气感觉都变清新了。

  司刑目光扫过后面人群前列的韩青芜,回答红袖章们的问题,说“我是司刑,山里来的,现在住这片林子,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山里来的”红袖章和李福宝成功抓错重点,不禁露出怀疑之色。

  穿的这么排场,人也长得挺白,怎么会是山里来的野民他们读书少,可别瞎说

  这一点也算是韩青芜他们的失误了,千算万算忘记了给司刑换上一身符合身份的粗布衣裳,另外还有涂涂锅灰掩饰一下肤色,再编编身世之类的额外工作。

  韩青芜不禁扼腕,太大意了,竟然忽略了细节。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因为接下来某人应对的十分顺畅且自然,自然的所有人听了都忍不住想哭。

  只见司刑点了点头,一脸平静地道出自己那曲折离奇瞎编乱造的身世。

  什么他家祖上当年为了躲避战乱,隐居在深山中的世外桃源。

  什么最近几年听说外面和平下来进入新社会,家族中许多人都陆续离开了,到最后只剩下他和年迈的父母留恋着不肯离去。

  什么去年双亲相继去世,他想出来看看外面的新社会到底如何,于是来到这片山林暂居下来,静静观望新社会人们的生活是不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一出出一件件经不起仔细推敲的事,经由司刑的口简简单单地几句话讲述出来后,竟然一下子就引起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情感共鸣。

  韩青芜甚至能看见有不少人听着听着默默红了眼眶。

  “”就,很复杂。

  话说正在瞎扯的那家伙是不是有种魔力,能够轻易打动人心,让人信服他崇拜他仰望他

  韩青芜不知道,但她清楚眼下这关是稳了,没看就连强势凶悍的红袖章都成功被那人忽悠感化了么。

  红袖章听完司刑交待出的身世抹了把泪,满脸欣慰道“这位同志,你的选择是对的,现在咱们已经在组织的领导下进入和平的岁月,没有战乱,没有压迫,人民自己起来当家做主了,新社会欢迎一切回归家乡的游子”

  这也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文化人,听听他说的那些话,小河大队的队员们都忍不住心潮澎湃了。

  “同志,欢迎回来”红袖章的手下紧随其后地郑重对司刑一同喊道。

  司刑一脸平淡地点点头,接受良好,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至于其他的疑点,比如身上穿的衣服为什么那么独特那么体面,当然是以前的家底,破船还有三斤钉呢,不过现在什么都没了,只剩这件衣服。

  还有人为啥那么白没办法天生的,底子好怎么样都晒不黑。

  反正不管问什么,他都能给出答案,且说出的话让人根本无从质疑,也升不起质疑的心。

  没见李福宝都花痴地看着他编,且还连连点头地相信了么。

  韩青芜“”

  在场为数不多的清醒人士大队书记和韩老二看到眼下这个发展,你瞧瞧我我瞅瞅你,默默无言,心里头却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

  牛牛人,太牛了

  但是队里最大隐患还没爆出来解决掉呢,两人心头仍旧紧张地悬着一把刀。

  殊不知司刑淡定的态度在红袖章眼里活像他们上头的领导似的,或者说比领导还具有气势,让他们本能地尊重之又莫名感到亲切。

  因此在互相交代完各自身份后,红袖章的带队人立马就关心道“司同志辛苦了,你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在这深山野林之中,肯定吃了大苦头吧”

  司刑摇了摇头,嘴上一点不说苦,只是转身示意他们跟他走。

  红袖章小队毫不犹豫地就跟了上去,李福宝也一脸泛红地追着新任男神跑,接着是小河大队的队员们,都下意识跟着过去了。

  大队书记落在后头,扯住韩老二咬耳朵“老弟,你告诉我这真是大队长找的人”

  太有排面了吧,感觉比他上次去公社开会见到的最大领导都有范儿。

  韩老二再次点点头,确定人虽然不是大队长特意找来的,但也是安排好预备给他们解决难题的,不是个人物能行吗。

  大队书记很是赞同,然后又问接下来这是去干啥

  “当然是重头戏来了。”韩青芜路过两人低声说了句。

  大队书记听懂了,瞬间精神振奋起来,完后回过神又禁不住默了默,问韩老二“原来你闺女也知道哇”

  “嗯呐,人就是她找来的”韩老二莫名骄傲道,然后还补充说是朋友帮忙。

  也就是人是他闺女的朋友来帮忙,可以放心,这不马上重头戏就来了,他们大队的致命难题马上就要解决啦。

  大队书记一拍手,说道行,咱立刻追上去瞧瞧。

  三人立即加快速度追上前面大部队,而后走了不到片刻功夫,司刑就将他们带到了一片开着粮田和鱼潭的平坦之地。

  “这里是”红袖章突然反应过来,顿时炯炯有神地看向司刑,以为他是帮他们找到小河大队的犯罪基地来了,不愧是山里来的好同志,人就是面冷心热的好心人呐,帮了他们大忙了现在。

  没等这伙人搓着手兴奋这趟任务之行目的达成,司刑那边突然就出声道“这一年来,我就是以此为生。”

  这是回答红袖章刚刚那个问题,意思就是他这一年来靠种田养鱼生活,这片地方都是他开垦承包出来的,算是他的地盘。

  红袖章们笑容一僵,才发现是他们想岔了。

  既然这里是司同志一力开出来的,那小河大队搞资本主义的秘密基地在哪儿

  “附近我都清楚,没有什么秘密基地,只有这片粮田和鱼潭。”司刑的话彻底打消了他们再想找一找的念头。

  既然司同志都这么说了,那他们也不用再白费功夫,早点撤回城完事。

  不过在走之前,还有司同志的问题需要解决。

  按照规定,司刑可以回归群众中生活。

  但是他在后山开的这片粮田和鱼潭不能再属于他了,必须充公上交。

  相应的,组织会补偿他重新获得一个在外面光明正大的身份,以及一处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在那里安家落户后,司刑只要能够在广大群众的监督下待够一定年限,或者安安分分地成家立业过日子,证明自己不是居心否则之人,那他以后就是新社会承认的一员,能够为建设美好家园出力。

  这些东西和韩青芜他们之前讲的没多大差别,司刑听过后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红袖章满意地点头,问他接下来想落户在哪里

  按说他自带粮田和鱼潭,山下周边几个距离近的大队都可以直接落户。

  但是按照规定,山林中不能随意耕种养殖,只因为现在这里已经开出来了,粮田中的作物和鱼潭里的鱼即将长成,不好随意毁去糟蹋东西,所以目前就只能先随着司刑交与他落户的大队充公。

  等收获了这一季的产物,所有开出的地方都必须恢复原状。

  考虑到这个前提,可能也不是所有大队都能看在多出一份粮食的份上接收一个麻烦。

  毕竟司刑他现在虽然讲明了身世,但保险起见他仍旧还是带有嫌疑的外人,如果落户在哪个大队了,那么那个大队接下来几年中就有责任监督他、看好他,万一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旦料理不好,或许还要担上责任。

  总而言之,司刑现如今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烫手山芋,即便他看上去人可靠又稳重,且还貌似自带口粮入户,但也不是周围一众生产大队欢迎的人物。

  因为这些顾虑,红袖章本来还担心司刑挑到哪个大队,对方不肯接收的话怎么办。

  但是下一刻听司刑报出想落户的大队名字后,他就放心了。

  “去他们大队吧。”司刑看了眼韩青芜他们那边,直接说道。

  这是两方一开始就约定好的,司刑也不清楚周围其他大队的情况具体如何,但目前为止也就小河大队距离后山最近,是最适合他暂时居住的地方。

  其实对于他来说,待在后山山顶的树屋与待在小河大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后者还有一个让他感觉到一丝熟悉的韩青芜。

  韩青芜察觉到他望过来的视线,对他轻轻笑了笑。

  “小河大队”红袖章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样也行,正好双方都在场,能直接把这件事拍板定好了,免得再跑来跑去的麻烦。

  红袖章转而去问大队会计“司同志想要落户小河大队,你们小河大队有什么想法”

  他都这么当面开口问了,小河大队能有啥想法,再说他们现成的把柄粮田和鱼潭还在人家司同志手上捏着,他们不同意才怪。

  现场的队员们都没吭声,眼睛齐齐瞟向大队会计。

  大队会计立马站出来说“当然十分愿意,欢迎司同志落户小河大队,大家伙鼓掌欢迎”

  话落,他当先使劲鼓起掌来。

  其他人反应过来,赶忙啪啪啪鼓掌,拍的手心都红了,脸上还露出热情友善的笑。

  这反应,作为热心勤劳的人民群众,他们表现的再合适不过啦。

  红袖章也跟着鼓了鼓掌,定下司刑以后就落户在小河大队了,当场拿出本子给批了个条子,证明这件事在他们这边是过了明路的,到时小河大队的大队长只需要拿着这个去办手续就可以了。

  大队会计立即接过来小心收好,保证之后会好好安顿司刑同志,让他尽快融入广大集体,成为脚踏实地的群众一员,不给组织领导们添麻烦。

  这话说的漂亮,红袖章们听的十分顺耳。

  如此也算顺道解决了一件百姓的麻烦事,不算白跑一趟。

  看他们都准备撤了,李福宝移开几乎要黏在司刑身上的目光,过热的大脑终于转动起来,意识到她辛苦弄出这件事的目的还没达成,赶紧出声阻拦。

  “你们别走啊,司同志的事解决了,小河大队搞资本主义的问题还没查清楚呢”

  红袖章们不耐烦地回头,说“查什么查,没听司同志都说了附近除了这里没啥秘密基地,小河大队没有搞不正当的犯罪行为,亏你还是小河大队的一员,怎么看着像是巴不得你们大队吃官司一样”

  这么反常的举动,搞得他们都要怀疑她的用意了。

  面对红袖章们质疑的眼神,李福宝裹紧头上的围巾后退一步,坚持道“我、我也是实话实说,发现问题不能瞒着组织不是我这、这是一心为公”

  “关键是没查出你说的问题,你说你到底想干啥”红袖章捋着袖子直接问。

  李福宝吱吱唔唔,最后说虽然司同志应该不会说谎,但来都来了,以防万一,难道不应该仔细查探一下吗,最起码这座山需要到处转转看看,找一找到底有没有搞资本主义的秘密基地吧。

  这可是关乎到原则的问题,真就这么简单,领导知道肯定不行的吧

  李福宝说完最后一句算得上是威胁的话,立即得到小河大队队员们和红袖章的怒目而视。

  连司刑都看过去一眼。

  李福宝脸上一红,瞧瞧抬起眼看向他,正对上一片冷淡的蓦然之色,浑身打了个激灵。

  司刑皱眉移开视线,直接走开几步,像是有些嫌弃对方一样迅速拉开距离。

  李福宝内心瞬间感觉到一万点伤害,都顾不上再纠缠着红袖章不放了。

  但是红袖章听了她刚才的那些话,虽然嫌麻烦不想多做无用功,还十分恼怒一个小喽喽的威胁,但终究是有所顾忌,最后不得不同意再搜搜山,彻底确定小河大队的清白。

  然而搜山不是想搜就能搜的,它需要人力和时间,而红袖章小队带来的人根本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大队长终于心急火燎地赶回大队,又急急忙忙追了上来。

  他了解情况后顾不上找老李家父女算账,当即出主意道“这样吧,我们大队队员分成十队,由你们出一人带着去搜一块地方,这样既方便也能节省时间,你们看行不”

  那当然是可行的,队伍里有红袖章的人,他们也不怕小河大队的人隐瞒不报。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人群迅速在大队长和大队会计的安排自动分成十组,由红袖章小队的那十个人分别带着选一个方向开始搜查山林。

  片刻后,现场只剩下大队长、大队会计、司刑、韩青芜和红袖章的领头人,外加一个裹成粽子的李福宝,几人分开站着。

  但很明显,前面那两个是一块的,后袖章领头人在另一边。

  而司刑不用犹豫,径直走到韩青芜身边站定。

  剩下的李福宝

  “韩青青怎么不去”李福宝突然开口,声音略显尖利。

  韩青芜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她了,张嘴就怼回去“你不是也没走吗”又管她做什么。

  “我,我那是,那是要陪着这位领导带路”李福宝眼睛瞄着站在韩青芜身旁的司刑,抬头挺胸道。

  在场的领导也就红袖章领头人一个,听了她的话顿时撇撇嘴说“要不是你闹妖,咱们早就完事儿了,可不敢再叫你带什么路。”语气十分嫌弃,说完还往旁边走开几步。

  李福宝没想到会被当场打脸,不禁埋怨这人太翻脸无情。

  明明之前给他们小队带路的时候还挺好的,怎么这会让就嫌弃她了,用完就丢真是太过分。

  李福宝怨念不已,转头间一下和黑着脸低气压的大队长对上,顿时安静如鸡。

  她是安静了,大队长可安静不了,压抑着怒火质问她“李傻妞是你吧你们家真是好哇,都举报到自己大队头上了,你们还有啥不敢的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我不是李傻妞,你认错人了。”李福宝赶忙死死捂着马甲不承认。

  她以为这样死鸭子嘴硬就能过关,可惜还是太天真。

  大队长都不想浪费时间跟她打嘴皮子,干脆大步过去一把将她裹头的围巾扯下来,露出一张涂着青青绿绿的草药膏、药膏下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老鼠爪红印子的脸。

  “嗬”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大队长见多识广没被吓到,倒是一旁置身事外的红袖章领头人猛地一看之下被吓了个正着。

  “妈呀,你这张脸丑的,怪不得一路上捂得紧,还以为你是怕被人认出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不要看不要看”

  红袖章领头人恍然大悟般的吐槽和李福宝惊恐的喊叫同一时间响起,惊得周围树上的鸟雀都扑棱棱地飞远了。

  韩青芜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转头看看毫无反应的司刑,默默走远了点。

  下一刻,大队长怒气冲冲的声音跟着传来。

  “还说你不是李傻妞别以为脸上涂了东西我就认不出来你们老李家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闹腾来闹腾去,到底想干啥还有你爹呢,以为躲起来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红袖章领头人听到这里咳了咳,插嘴说是没完,虽然已经差不多知道举报失实,小河大队是无辜的,但这不还需要搜完山才最终确认嘛,也好叫旁的别有用心之人无话可说。

  说到别有用心,红袖章领头人还特地看向了李福宝。

  李福宝脸色一白,混合着满脸青青绿绿的药膏和密密麻麻的老鼠印,整一个惨不忍睹。

  红袖章领头一下被辣了眼睛,唰地又移开了视线,表示太丑了,不忍直视。

  这么明显的态度,李福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顿时羞愤交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红了又紫,好像一个调色盘,精彩纷呈,好不热闹。

  人看上去,更丑了。

  大队长一看都懒得跟她计较了,放过她摆摆手说“我看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敢做的,回头我找你爹说去,现在,李傻妞你”

  “我说了,我不是李傻妞,我叫李福宝”李福宝突然抓狂大喊。

  她像是暴露丑相之后破罐子破摔了一样,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地红着眼朝大队长吼。

  “你吼啥吼,我知道你改名叫李福宝了,但是不管是叫福宝还是傻妞,不都是你吗刚才还想不承认。”大队长冷哼。

  跟他玩心眼,现在不是照样自己承认她是谁了。

  李福宝张牙舞爪的动作一顿,立马明白自己是被大队长给涮了,自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李福宝咽了咽口水,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大队长,然后转头看见韩青芜和司刑都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瞧她的热闹,两人甚至还站在一块

  李福宝咬牙,迅速重新裹好自己,脸一撇硬着脖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反正打死都不承认。

  有外人在旁边看着,大队长除了忍不住发了通火气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更不会草菅人命打死她。

  但是她做下的事、犯过的错在那儿摆着,就是他不收拾她,过后队员们肯定也饶不了她和他们老李家,真以为现在几句话就能摆脱责任太天真了。

  大队长怒火散去,叹了口气,不管李福宝还想做什么,他转身朝红袖章领头人走去。

  “您好领导,这次的事儿麻烦你来跑一趟了,咱们到一边仔细去说说”说着递上烟和洋火。

  周围没有手下在,红袖章领头人没拒绝,接过去投桃报李道“其实不用担心,真实情况我们了解过了,只是个误会,就是”

  两人边走边说,一会儿话就随着走远听不见了。

  李福宝看着他们的背影咬了咬唇,又转头看向另一边长身玉立的男人,犹豫了下最终选择朝司刑走过来。

  “司、司同志,你刚看到的不是真的,我变成这样是被人陷害了,县医院的医生说只要好好涂药,很快就能好。”李福宝走到司刑跟前期期艾艾地解释。

  不得不说,司刑那张堪称完美无瑕的脸虽然有些不符合这个年代人们的审美,但特别戳中来自后世见识过网上无数极品男色的李福宝的心。

  再加上司刑那身成熟沉稳又疏离冷淡的气质,他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出色了。

  李福宝即便知道自己心有所属,喜欢的应该是王建军,直到现在还想着他念着他忘不了他,但那颗向往男神、想征服男神的心仍旧蠢蠢欲动。

  没办法,以前千方百计也见不到这样的男人,现在突然遇到一个,不做点什么她怎么可能甘心

  如果能拿下这样的男人,李福宝宁愿为他不再去见王建军

  诸多念头刹那间闪过,等李福宝打定主意,再看向司刑的目光又变得黏黏糊糊起来。

  司刑厌恶地皱皱眉,不喜欢这人眼睛中泄露出的贪婪、淫邪,特别是这样的目光还是对着他的,那只会让他感觉到恶心,想毁灭

  “跟我没关系。”

  李福宝巴拉巴拉讲了那么多,司刑一句话甩过去就不搭理她了,转身走向韩青芜。

  “你说的我做到了,我们下山吧。”他对韩青芜态度平和地说道。

  李福宝明显察觉出和刚才面对她时的不同,顿时又气又嫉,瞪向韩青芜的目光都能把她凌迟处死。

  偏偏韩青芜这时候还朝她笑了下,跟特意挑衅似的,差点直接将李福宝好不容易端出的温柔小女儿架势崩了。

  现在韩青芜在她眼里就是个抢她男神还茶气满满的碧池,要是在现代她早就把这人撕了,但这会儿不行,男神还在,她又刚露出了丑态,千万不能再闹起来丢形象了。

  李福宝忍啊忍,忍的内伤,眼睁睁看着想勾搭的男神跟着绿茶碧池走了走了走了

  “韩青青此仇不报,我李福宝誓不为人”

  韩青芜领着司刑离开后,山林中突然响起一阵怒吼,尖利的仿佛整个林子都震了三震。

  鸟雀哗啦啦飞起,搜完山赶回来的众人忍不住掏掏耳朵,看向让他们遭罪的那个罪魁祸首的目光特别犀利。

  “李傻妞,你又叫啥叫啊,还跟人家韩老二家闺女结仇了咋地,想报复人家那你先跟咱们算算诬报的账吧,等算清了你去找老二家闺女报仇啥的,咱也不拦着。”

  “诬报”李福宝听到这个词愣住,理智迅速回归,说道什么诬报,她明明只是心向组织,实事求是地给组织来的人带个路而已,和诬报有啥关系。

  众人听了她的狡辩之词惊呆“哈不是你举报的咱小河大队不是你特别积极殷勤地带人往咱后山摸不是你非得要搜山说咱大队在这里搞资本主义不都是你跟你爹干的装傻啥呀,你刚还不说自己不傻的吗”

  大家伙唾沫横飞,激动地喷李福宝。

  李福宝刚才在大队长的怒火下都没承认,现在面对着大伙更不可能承认,咬死说自己只是带了路,其他什么都没干。

  “举报的人真的不是我”李福宝说的理直气壮。

  也是,举报的人的确不是她,是他爹李大根。

  当时李大根在县城副食品店门外得知闺女的发现后,想到之前被大队长带着队员们拦截他不准再动老姑婆儿子一家的仇,立马冒出个报复的念头,迅速跑去县领导办公室把韩老二和小河大队举报了上去。

  所以真的要说起来,李福宝确实不是举报人,但她也没拦啊,反而还推波助澜,亲自送的李大根去县领导办公室。

  李大根在里头举报,她就躲在外面等着,完后父女二人又若无其事地回了小河大队,谁都没告诉,只等县里什么时候来人,等了几天没瞧见有人过来,竟然还趁着去城里的空档,直接将在城门口遇到的后袖章小队带回来了。

  就这,李福宝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她没有举报,不管她的事云云,可见脸皮之厚。

  大队长听了都感叹这丫头脸皮厚如城墙,心理素质也不错,就是没用对正地儿。

  别看她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儿,如同小可怜一样被队员们怒吼谴责,实际上从始至终她都没说一句坦白的话,让大家伙怎能不气。

  眼看场面又要闹腾起来,大队长连忙出声制止,“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实在不值当,有啥矛盾咱稍后队里内部解决,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说着他转头看向红袖章那边。

  “经过搜山查清,小河大队并没有乱搞资本主义活动。”红袖章领头人会意地做出判定。

  众人欢呼一声,立马将对李福宝的怒火忘在脑后,全是喜悦庆幸之色。

  既然小河大队被证明是清白的,那红袖章小队再待下去也没意义,一伙人很快告辞离开。

  土灰色的小皮卡扬起飞尘,嘟啦嘟啦地消失在村道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小河大队的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彻底放心了。

  韩青芜知道不会有事,没过来凑这个热闹,而是带着司刑去找大队长他们。

  怎么说司刑现在也是小河大队的人了,吃喝先不说,住的地方天黑前肯定得落实了,不然总不能还让人回后山住树屋吧。

  虽然司刑对于住哪儿也不介意,但韩青芜觉得既然人家都帮他们度过难关了,那这说好的酬劳绝对不能少。

  因此她在和司刑下山来后先是带他逛村落介绍一番,后又过来找大队长落实住的房子。

  谁知大队长正被大伙缠着要去老李家讨说法,暂时脱不开身管这事儿。

  幸好大队书记闲着,得知情况后专门带司刑去看了队里几处没人住的院子,有大有小,有新有旧,都是曾经的村里人留下的,就看司刑喜欢哪一处就选哪一处。

  司刑最后选的是韩老二家后头那处荒宅院子。

  虽然那里老早因为那家人都不在了整体显得有些破旧,但建房时候用的可是有青砖的,不然不会挺了这么多年还好好的,想也知道房子质量绝对不赖,只要好好拾掇干净,住人再住个十几二十来年不成问题。

  大队书记看司刑选了这处,心道那感情好,正好让韩老二一家就近看顾监督了。

  于是小河大队新成员的房子就此敲定。

  相比起这边顺顺利利气氛和谐,老李家那头却正闹腾的厉害,众人堵在大门口不走,誓要揪出叛徒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老李家老李家心虚。

  他们一家子连同溜跑回去的李福宝都闭门不出,任外人怎么拍门叫喊都不应声,就跟里面的人都死了一样。

  但是外面的人知道并没有,他们一大家子都在。

  “不出来是吧等着,不信他们不出来吃饭”众人气道。

  如果老李家能在大队食堂开饭的时候还憋着不出来,他们大伙儿才道上一声服呢,现在躲家里装孙子算啥,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出来。

  一辈子都不出来是不可能的,李大根也情知躲着不是办法,想来也就只能和李福宝一样死咬着牙不承认一条路走。

  于是趁着大家伙围在院外还没走,李大根咬咬牙走到院里大声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咱没做就是没做,除非拿出证据,不然咱就不服”而李大根当时是临时起意才做的那件事,他坚信根本没人能查到证据。

  这样一来,即便其他人清楚是他们家去举报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拿他们怎么着。

  至于之后队里人会在平时为难刁难他们一家之类的事,李大根一点没放在心上。

  大伙“”耍赖皮是吧。

  行啊,找证据就找证据,不信李大根父女俩当真能做的一丝不漏

  大队长拍板应了,好歹劝下愤怒的队员们散了后,自己憋着一股气回去琢磨起来。

  不承认就不承认,如果李大根现在承认了这件事,估计也就承受一番队里的惩罚,让大家伙消消气,过后一家子名声会臭上几年,但仍旧能够在小河大队讨生活。

  可若是真被他查出证据来,那下场就不单单只是接受惩罚、名声臭这么简单的了。

  大队长沉吟片刻,立马骑上车子出了门,方向直指县公社。

  县公社他那位朋友正等着他,见到人扬声一笑说“来得正好,你拜托的那件事有眉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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