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绝断(6)_情夫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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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绝断(6)

  李玉儿走后,萧楚睿和安婕妤继续往上走,到甲板之上,萧楚睿望着远处的海面,神色阴翳,他两手交握在身后,握的紧紧的。

  安婕妤有些好奇的问:“皇上,您与刚刚那女子认识?”虽然刚刚只是和那貌美女子擦肩而过,没有交谈什么,但她总感觉皇上刚刚那副模样,不是对待陌生人的样子。

  萧楚睿道:“何止是认识?”

  安婕妤笑了一声,“那是很熟悉了?”她的声音被海风吹散,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柔情。

  萧楚睿敛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看他的身影和深情,能感觉到一种沉重。

  安婕妤心中疑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对宫外的女子这样。

  安婕妤会想起那女子的样子,她长得很出色,气质出尘,是让人过目难忘的类型,安婕妤一下子就回想起来,除了她精致的脸,柔弱的姿态,还有她挽的妇人发髻。

  安婕妤才猛地意识到那个女子已经嫁人,她道:“那个小妇人挽发髻,她已经嫁人?可是随她夫君一同上船?”

  她这话,萧楚睿眼中闪过不虞,萧楚睿道:“你很好奇?”

  安婕妤被这样不耐的一句话堵住嘴,下意识不敢再问什么,不过内心还是好奇,心里像缠了一团麻线,让人闷着,还让人压抑。但和皇上独处的时间难得,她没有让自己将注意力留在让人烦心得事上,而是又换了话题。

  她笑道:“臣妾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还是水路,第一次见这么辽阔的水域,吹着海风看着海面,心里也变得开阔,多谢皇上带臣妾过来,不然臣妾一生都没有机会见这样的风景。”声音里透露着雀跃,又活泼又可爱。

  萧楚睿只是一声短短的又沉闷的“嗯。”

  安婕妤又笑道:“宫中很少吃到鱼虾,这趟行路中,可吃了个够。”

  萧楚睿又只是一声“嗯。”

  安婕妤:“听说江南的饮食风俗与京中大有不同,到时皇上您可要带臣妾去见识见识,臣妾想看,”

  “让朕静静。”萧楚睿满脸不虞道,安婕妤说话就像有一群知了在他脑中叽叽喳喳的叫,吵得他头都疼了,他根本不知道安婕妤在说什么,只想让她赶紧闭嘴,也别站在他身边。

  安婕妤脸僵住,脸刷的一下红透,点头,小声“嗯”一声。

  她有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感。

  萧楚睿突然扭头,往回走,步子很快,像是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又或者不知道急着去干什么。

  寿安连忙跟上萧楚睿。

  安婕妤也跟过去,她的步子比萧楚睿小的多,也走不快,很快就被拉下一大截。

  萧楚睿问寿安:“这是怎么回事?”

  寿安知他在问为什么平南王妃在船上,寿安现在有点揣测不出皇上对平南王妃在船上一事是什么态度,他便有些紧张不安,唯唯诺诺的出声解释,却说不清话。

  萧楚睿让他好好说话。

  他才紧张道:“是奴才安排差了,让平南王妃跟着龙船一道,王妃娇贵,不能和下等人同乘,奴才想着原先这艘船上为王妃预留了位置,便干脆安排王妃住进去了。”

  他们说着,两人已经走到李玉儿房门前。

  萧楚睿让寿安留在外面,自己推门进去。

  寿安守着门,擦擦额头的汗。

  萧楚睿推门进去,李玉儿和桂月都愣了,还没见有人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看进来的人是黄四爷,两人又有些恍然。

  黄四爷对桂月道:“出去。”清清冷冷的两个字,很是吓人,不过是看着李玉儿说的。桂月嘟嘴,有些不满,她又不是黄四爷的奴才,黄四爷干么这么不客气的命令她。

  李玉儿朝桂月点点头,桂月放下手中的东西,低着头出去。

  桂月出去后,将房门轻轻带上,一转头,看见站在走廊里的寿安,没好气的瞥了寿安一眼。寿安干笑一声撇过头,也很是无语,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声气,愁的。

  李玉儿不知黄四爷来干什么,背过去身去将手里的香囊放在枕头之下,没有理黄四爷。

  她态度一点都不客气,也基本表明了疏离的态度。

  萧楚睿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李玉儿才转过身,走到桌前坐下,也让萧楚睿坐下。

  萧楚睿走到她身边坐下,眉间有一丝郁色。

  李玉儿:“真巧和四爷同船,四爷怎么到这里来了?”

  萧楚睿:“在这里碰见你我也始料不及。”他侧过头暗骂一句,“那个狗奴才,瞒我瞒的够紧,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这话李玉儿就听不太懂了。

  李玉儿:“我上船后没有出过房门,没碰上四爷也属正常,今日见了四爷,四爷身边有位如花美眷作伴,想必也是无憾了,不过四爷忘了玉儿说的话了吗?”

  萧楚睿怔了一下,在她说如花美眷时刻意没解释,反正她那么说,她根本不在意不是吗?至于她说的话,他可记得太多句,不知她说的是哪一句。

  李玉儿道:“日后再见面,便不相识,四爷忘了吗?怎么又进了这里?”

  萧楚睿握了握拳,真觉得她说话能把他气死,“什么都是你想要的,你怎么不问问我想要什么?”

  李玉儿语塞。

  是啊,什么都是她想要的,她有点自私,但黄四爷非点名这点吗?真让人讨厌。

  李玉儿低着头不说话。

  萧楚睿认真的看着她,“分开了不短时间,你冷静了很久,我也冷静了很久,我想明白了,我们在一起不容易,你有你的苦衷,或许一时情绪上来了就说放弃,我能理解也能忍受,但我觉得,既然有缘在一起,就该珍惜,我们又不是玩世不恭的人,说在一起就在一起,说分开就分开,你做了我的人的那天起,我就一辈子都要你,我不可能像你想的那样放开你,不然我是什么人了?那些话我就当是你的气话,我把它忘了,你也把它忘了,我们还是以前那样。”

  李玉儿真是愁他这一套,不愿意再应付第二次,干脆不管他怎么想了,她单方面断了算了,反正她要离开好几个月呢,大不了拖到那时候再处理,点了点头道:“好,四爷说的事。”

  萧楚睿见她态度敷衍,心中郁郁,感觉再说什么都无趣,他十分无力,又坐了会儿,道:“你休息休息吧,改日我再来找你。”

  李玉儿弯着嘴角,“四爷慢走。”

  萧楚睿出去时,心情很不好,把寿安紧张的不行。

  萧楚睿让寿安去给他取酒,寿安赶紧为他叫酒菜,又害怕他一个人闷得慌,跑到淮安王世子爷住的房间,将萧时迁喊去,对萧时迁道:“皇上心情不好,一个人喝闷酒,您与他说说话开导开导他。”

  萧时迁午休刚起,边走边整理衣服,道:“皇上怎么心情不好了?”

  寿安:“还不是红颜祸水?”

  “那昨天不是好好的吗?这两天那个姓安的娘娘一直陪着他,有什么不开心的?”

  “今日见了个人,回来心情就不好了,世子爷您爷别问了,再多的奴才不敢说,您过去就知道了。”

  萧时迁推开门进去,萧楚睿坐在椅子上,一身锦衣,表情寡淡,低着视线,手中握一个酒盏。

  萧时迁看看寿安,寿安摆手让他进去,萧时迁走进去,坐在萧楚睿身边的椅子上,拿过一个酒盏,给自己满上,什么话都没说,只陪他喝酒。

  萧时迁男人有些心思没法往外说,所以他也就不敢问萧楚睿。

  萧楚睿只当他不存在,一杯一杯喝自己的。他心中很茫然,见了李玉儿才知事情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不像理自己了,只要她不配合,那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在唱独角戏,毫无意义,他好像沉浸在一个梦里,梦里别人都醒了,只他还在睡,这种感觉让人绝望。

  安婕妤到萧楚睿的房间前,看见寿安,忙走过里对寿安笑道:“寿安公公你原来又回这儿了,你刚刚和皇上上哪去了,本宫找了你们很久,都没有找到呢。”

  寿安陪笑,“刚刚皇上想起一事要处理,走得急,没有顾及婕妤娘娘,娘娘别生气。”

  安婕妤:“皇上日理万机,本宫怎么会生气?不知皇上去处理什么事了?”她总觉得皇上刚刚的异样之下,有什么事发生,和那个陌生女子相关的事。

  寿安:“政事上的事,娘娘还是少打听的好。”

  这话说的安婕妤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干笑两声,“皇上政事上的事,本宫当然不敢打听,不过刚刚皇上走那么急,本宫还以为不是政事上的事,是别的事呢。”她一半玩笑一半认真。

  寿安对她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安婕妤想要受宠起来,还要靠他捧着,现在安婕妤不懂事,他自然不会惯着安婕妤,冷了脸色道:“娘娘觉得不是政事,又是什么事呢?”

  安婕妤僵住,睁着大眼睛看寿安,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眼睛里写了尴尬和不知所措。

  寿安:“皇上一介任君,能让皇上着急的自然只有政事,还请婕妤娘娘不要胡乱揣测的好,还好这话是让奴才听了,若让皇上听了,皇上还不得龙颜大怒?您是聪明人,别干贤妃娘娘干过的傻事。”

  安婕妤不敢再问了,心中恨寿安这奴才眼中无人,可还是老实道:“公公说的是,多谢公公提点。”

  寿安:“娘娘在外面呆了那么久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万一皇上传唤娘娘,年娘还要有精神劲儿伺候才是。”

  安婕妤微微弯了弯唇,眼中没有一丝笑意,皇上根本不会传话她,前几天都是她去找皇上,或者借机偶遇皇上,几个妃子间传她起势,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没有摸到皇上的心,只是让皇上另眼相待了一点点而已。

  不过她不怕,她是这批妃子里最貌美的,迟早是她的机会。

  安婕妤没有当即走,而是又问寿安,“寿安公公,可否再向你打听一件事?”

  寿安也不能直接了当的说不能,就道:“娘娘问就是,奴才若知道就与您说。”

  “今日在梯子上撞见的那位女子你也见了,本宫瞧着皇上似乎与她相识,这也不好问皇上,你天天跟着皇上的,定知道些内情。”她将头上的发钗取下,塞进寿安手里,寿安往常不拒绝手里,今日却不敢接,道:“娘娘有话直说便是,这怎么好意思?”

  安婕妤道:“你与本宫说说,皇上可认识她?”

  寿安本不想和安婕妤说那么多,可安婕妤也不是个傻子,若故意遮掩,反倒让她多想,还不如半遮半掩的给她说些乱七八糟的,寿安道:“原来是这事,娘娘眼尖,皇上确实是认识平南王妃的。”

  “平南王妃?你说那个女子是平南王妃?”安婕妤道,语气中有几分惊奇。

  寿安回道:“是啊,平南王妃在警长素有美名,就是奴才不长出宫行走,也听说过她,娘娘可是不曾听说过平南王妃?不曾与她见过?”这不可能吧?都是大家闺秀,平日里都有聚会,安婕妤又大不了平南王妃几岁。

  安婕妤心中有些羞耻,她是听说过平南王妃的,她比平南王妃只大一两岁,平南王妃老早就在贵女圈子里崭露头角,京中哪儿贵女没听说过她?

  但安婕妤不曾见过平南王妃,她家世一般,融不进平南王妃她们那些千金小姐的圈子。

  不过安婕妤觉得现在自己不必羞耻了,便是平南王妃再好,她也只是平南王的妻子,而自己却是皇上的女人,平南王和皇上能比吗?自己不还越到到她头上去了,还有入宫前那些看不上她的女人,她现在不都越到她们头上去了?出身再好又怎样,嫁了人还是要看夫家。

  安婕妤道:“自是听说过平南王妃,今日一见,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那平南王带她一同过来了?”

  寿安诧异的看向安婕妤,道:“娘娘怎么会说这话?”

  安婕妤不明白,“......怎么了?本宫说的有何不妥?”

  寿安:“娘娘不知道吗?平南王在北疆阵亡了,那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安婕妤睁着大眼睛,眼睛里都是茫然,她摇了摇头,道:“本宫不知。”说起来有些羞愧,因为在宫内,宫内消息闭塞,她对宫外的事几乎是一概不知的。当然位份高家世好的妃子可能知道些,她没有门路,是一概不知的。

  寿安与她说道:“平南王三个月前就牺牲在战场上了,娘娘不知也情有可原。所以平南王自然不可能跟着平南王妃前来,皇上去拜访过平南王府,所以认识平南王妃,今日皇上心情不好,是因为看见平南王妃又想起了平南王,平南王生前与皇上关系极好,他离去后,皇上大恸一时,平南王太过年轻,谁也不忍啊。”

  安婕妤点点头,能理解皇上对平南王的感情,“平南王我也听说过,比皇上年纪还小些,没有想到他那么早就去。”安婕妤未入宫之前也期待过要嫁给哪个儿郎。平南王当时是适婚之龄,京中很多女子对他芳心暗许,安婕妤也没逃过对他起心思,只是后来安婕妤入了宫,就再没有那么想过。没有想到李玉儿嫁给了平南王。她如今想想,觉得他们二人极其相配,都是极富盛名、卓然超群之人。

  安婕妤:“真是太可惜了。”平南王竟然那么早去了,她想想就觉得可惜,她甚至没见过平南王只因为听说过他,之他是人中龙凤,就为他惋惜,更别提皇上,皇上与他还是兄弟。

  寿安:“今日皇上失态,就是因为此事,娘娘要理解皇上一些。”安婕妤连忙应道:“那是自然。”又想起他在皇上面前多嘴吵闹之事,感觉皇上定会恼她,安婕妤有些懊恼。

  寿安见她脸上划过懊恼,知是哄住他了,撇开视线,不在与她多言。

  安婕妤沉浸在惋惜和懊恼的情绪里,见寿安不再说话,准备走人,后又想到:“既然平南王不在,那平南王妃怎么一个人与皇上和诸位大人一同南巡?”

  寿安心想她问题真多,可还是要把她哄住,道:“娘娘有所不知,平南王妃不是跟随皇上南巡的队伍,而是平南王府的赵二爷府上的人要去扬州一趟,平南王妃奉太夫人之命随行,她跟的是平南王府的队伍。”

  “那她怎么会在这船上?”

  “皇上恩赐平南王府的人随行,奴才怕怠慢了平南王府,就将他们安排在了这艘船上,那毕竟是已故平南王的妻子,若是不厚待,岂不让众将士都寒心?”

  安婕妤点点头,“还是寿安公公想得周到。”

  寿安笑笑。

  安婕妤又道:“不过这几日都没见平南王妃出来转转,还是今天才碰见。”

  寿安:“宫女说平南王妃安分谨慎,知皇上在这艘船上,怕冲撞圣上,不敢出门走动,一直呆在房间内。”后又补充一句,“许也是怕皇上见了她思念故人吧。”

  安婕妤:“那她一个人们在房间内,不觉得闷吗?”

  寿安摇了摇头,“宫女们劝她出来走走她也不出来。”

  安婕妤转念一想,皇上这既然见到平南王妃了,日后必要让人对平南王妃多加关怀的,她如果与平南王妃打好关系,不也能搏一把皇上的好感吗?

  安婕妤又看向门内,寿安立马挡在她面前,她知道寿安不想让她进去,她干脆不再进去,“你与皇上说一声,本宫先离开了。”

  寿安点点头,“娘娘慢走。”

  萧楚睿离去后,李玉儿心情有些许沉闷,独自坐了一会儿缓过劲来,拿起一本书闲读,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敲门,李玉儿皱眉,向门口看去,对桂月到:“去开门。”声音有些低,语气有些不耐。

  桂月将门打开,看见来人一愣,是一个穿着明艳的女子,这女子今日午时刚见过,是黄四爷身边的女人。

  黄四爷的女人找来了......

  桂月几乎当即傻在那里,心中涌起恐慌。

  她下意识将门关住,但被那女人身后的侍女阻了一道,侍女皱眉,“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无理?我们娘娘来看平南王妃,你关什么门?”

  “娘......娘娘?”桂月喃喃道,眼睛里满是怔然,什么娘娘啊,只有宫里的妃子才是娘娘啊。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坐在床上倚着床栏的李玉儿也听见了这话,诧异的向门口看去,她手猛地一颤,差点握不住书。李玉儿定了下心神,将书合上,放在床上,起身朝门口走去。

  桂月道:“你说娘娘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侍女道:“什么什么意思,我们娘娘是宫中的婕妤娘娘,你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让开?”

  安婕妤呵斥侍女一声,“玉莲,不得无礼!”

  桂月机械的朝李玉儿看去,李玉儿已经走到安婕妤身前,“妾不曾入过宫,不识宫中娘娘,多有得罪,娘娘勿怪,娘娘进来坐。”

  她的声音极其好听,就像她本人一样,带着股柔弱劲儿,可让人怜惜之余还会升起一丝尊重。安婕妤抬起头,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审视李玉儿,无疑,李玉儿很美,五官每一分都融合了她的气质,是那种说不出的让人想瞻仰又觉得无法靠近的人,这种气质已经超出了美,安婕妤爷很难形容这是种什么感觉,即使她身为女人,看着她心中也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觉得她很好,就是觉得她很好。这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十几年的教养培养的来的。

  安婕妤不禁想,这就是她入宫前在京中贵女圈子里众星拱月的存在的女人,也果然该是如此,入宫前没能一见,入宫后竟见着了,她站在离自己那么进的地方,与自己交谈。

  安婕妤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一些,点头进去坐。

  桂月给两人添茶。

  李玉儿道:“今日午时刚见过娘娘,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安婕妤笑笑,面对她的游刃有余,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一点拘谨,安婕妤暗自咳嗽一声,将心间的闷气散去,道:“本宫特地来找平南王妃。”

  她这话一落,李玉儿眼中划过冷色,道:“娘娘何事来找?”

  安婕妤再看向李玉儿,眉间微蹙,脸上划过伤感,道:“本宫孤陋寡闻,也是今日才知平南王已经不在。”

  李玉儿不知她什么意思,只顺着她的话做出哀伤的表情,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安婕妤:“你一个人在这行船中孤寂,本宫来找你说说话,也好解解你心中的闷气。”

  李玉儿:......?她闷什么了?这个婕妤娘娘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听婕妤娘娘的侍女喊她娘娘时,李玉儿对黄四爷的身份已有了猜测,但她还有一丝挣扎,希望不是。

  李玉儿道:“今日匆匆忙忙,对娘娘和与娘娘同行之人颇为怠慢,还请娘娘不要怪罪。”李玉儿将话题往黄四爷身上拐。

  安婕妤笑道:“王妃多虑,本宫怎么会怪罪?皇上更不会怪罪,他倒是很为平南王之事伤感,今日心情都不太好。”

  李玉儿脸上还是笑的,但嘴角已经绷紧,脸色有些泛白。

  黄四爷还真是皇上......

  她从不去查黄四爷的身份,没想到以这种方式知晓了。

  黄四爷,皇四爷,那不正是皇上吗?李玉儿懊恼,要不是安婕妤在这里,她可以捶头,李玉儿低下头,这回是真苦笑了。

  安婕妤见李玉儿脸色不好,关切道:“可是让王妃想起伤心事了?真是对不住,不该总说这事,咱们谈些开心的。”

  李玉儿无力的点点头,但心情很苍白,什么话都不想说。

  黄四爷是皇上这一事已经让她的大脑不能思考。

  他......

  怎么会是皇上呢?

  管他是皇上也好,不是也好,都不贪图他什么,可是他是的话,那不意味着,自己腹中的小家伙是个皇家血脉吗?

  李玉儿的头一下子胀痛,从额头疼到后脑勺,疼的她牙都咬紧了,眉也皱得死紧。

  安婕妤这下真知她状态不好了,赶紧道:“王妃没事把?可需要请太医来?”同行的自然有太医。

  李玉儿摇了摇头,“娘娘无需着急,妾没事,可能是这两日没休息好,头有些疼,歇息一下就好了。”

  安婕妤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应道:“好好好,你先休息,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李玉儿心说她不要再来了,她不想应付她,也不觉得寂寞,不需要人陪。

  安婕妤叹了生气,又问一声“真不需要请大夫吗?”

  李玉儿摇头,“多谢娘娘,不需要请大夫了,歇歇就好。”

  安婕妤道:“那我先走了。”

  李玉儿强撑着对桂月道:“去送送婕妤娘娘。”

  桂月还扶着李玉儿,不想去送,就一直没松手,安婕妤道:“不用,你好好照顾王妃就是。”

  安婕妤领着侍女玉莲出门。

  桂月将李玉儿扶到床上,紧张的问:“夫人你怎么了?”

  李玉儿闭上眼睛,眉头还是皱着的。

  她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招惹上皇上了。

  黄四爷要是普通贵公子,她觉得自己还能压制的住,但他要是皇上......她真想喊娘,她怎么和他斗?他要认真起来,她是干不过他的,权势比不过人家,只能仗着一些小聪明,但又能耍皇上多久?

  李玉儿又想起自己对他下药之事,万一哪天被他知道了......

  李玉儿还想起她行骗的一系列事迹......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等这个孩子落地,被他发现是自己的骨血,那些她所隐瞒的事,岂不能一下子推出?

  李玉儿呻吟一声,拿被子蒙着头。

  这可真是欺君之罪啊。

  桂月在李玉儿身边着急地问:“夫人,这可怎么办啊?黄四爷竟然是皇上......”

  李玉儿自己都想不透,又怎么能回答桂月?

  刚刚她还在敷衍黄四爷,现在她甚至想不到黄四爷再过来,她该怎么面对。.

  李玉儿气的拍一下被子,“黄四爷黄四爷,不早说出他的身份,竟然瞒我!”还瞒这么久。

  桂月道:“早就对夫人说查查黄四爷的身份,夫人不让查,现在可怎么办吧?”

  李玉儿当时是真不想查。

  她烦躁的翻个身,“我哪能想到他是这种身份啊!”

  他头一次来府中时就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现在想想,怪不得三爷对他客气,完全不只是对小辈儿的朋友那样。

  桂月:“那咱们现在知道了,等黄四爷再找来......”

  李玉儿闷声道:“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就因为肚子里的这块儿肉,她就怎么处理都不行。

  她能有几条路?

  入宫当娘娘?她是个寡妇,太后要她吗?再说,进去了这孩子怎么办?肯定不能说是她生的,不然她和那个杀千刀的黄四爷就不是被骂那么简单了,她承担不起赵嘉裕刚死她就犯下罪恶之事的恶名。

  再说了,她也不想入宫当娘娘啊。那么个牢笼,谁想进去?她又不是喜欢黄四爷或者什么的。

  “啊......”李玉儿烦躁极了,又呻吟一声,可心间的烦躁感始终散不去。

  李玉儿只有一个注意,即她能做的只是尽量把肚子里的孩子瞒住,继续做她的平南王妃,只有没有人知道这孩子真正的来历,她才能安身。一切就照着她之前计划的进行,不管黄四爷到底是谁。

  不过这样的话,这孩子作为皇上的长子,对他自是不公平的,而皇室血脉流露在外......这种事,这种事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她不高尚,不可能因什么皇室血脉的,就将自己的孩子拱手让人。

  但李玉儿也清楚,因为黄四爷是皇上,她再想按之前的计划进行,恐怕怕要难上很多。

  李玉儿又忍不住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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